夕不保,我原本意中強敵,再無一人可與我分出勝負。堪敵對手既逝,歐陽嘯又豈肯與土雞瓦犬較長短耳?人生至此,實寂寥極矣”微一停頓,又黯然嘆道:“憑我二十餘年積蓄準備,憑我才智胸懷,若肯施為,定無往不利;可是,龍總舵主遇伏而亡,非才幹不強,歐陽嘯當年不能與之相較,若憑多準備這些年的優勢,壓過其聲望,豈不自羞?……我……我倒不如將雄心盡拋,依舊做回江湖人本份,只去幹些除強扶弱的小事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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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節、再逢干將
陳敬龍見歐陽嘯去意已定,便問道:“前輩,您以後將去往哪裡?”
歐陽嘯笑道:“行走江湖,當然是萍飄浪跡,何必問去處?”微一尋思,又道:“我既重入江湖,自會去尋找那個奪我山莊武技書的黑衣人,此事再不用你掛心。你以後,只管集中精力,去幹那些抗擊異族、推翻朝廷的大事便了”陳敬龍忙應道:“多謝前輩體諒,去我羈絆”
歐陽嘯默立片刻,緩緩轉身,向房門踱去;到了門口,卻不急著開門,背對陳敬龍,低聲說道:“敬龍賢侄,我還有一言相囑,你千萬牢記”陳敬龍聽他語氣鄭重,忙正色應道:“前輩請講”
歐陽嘯緩緩嘆道:“你剛勇有餘,而機謀不足,或許可成霸王事業,卻終無君臨天下之能。大局定時,及早抽身;莫要遲疑,自誤性命”
陳敬龍不解道:“前輩所言何意?這……敬龍隱約有些明白,卻又不很懂得”
歐陽嘯卻不解答,自顧開門離去。
陳敬龍呆立窗前,將這一夜眾人言語回想,只覺千頭萬緒,難以理清;心情異常沉重。
直到天色大亮,日頭東昇,陳敬龍仍在窗前沉思。跟隨白虎城主的那名老太監往挹翠軒行來,老遠便看見陳敬龍,當即快步走到窗下,躬身問候道:“陳少俠,早安不知這一夜,招待可還周道?挹翠軒的奴才們,可有怠慢之處麼?”
陳敬龍自沉思中回神,這才發覺天已大亮;聽那老太監問話,忙應道:“我很好,這裡奴……這裡招待的十分周道”又問:“老人家此來,有何吩咐?”
那老太監應道:“不敢王爺昨夜醉酒,又感些風寒,今晨頗覺不適,著實起不來床,因此命老奴來通知陳少俠,今日不能陪了,請陳少俠自便;至於食宿,只管來此挹翠軒便是”
陳敬龍忙道:“多謝王爺盛情既然王爺有恙,敬龍不敢打攏,請老人家轉告王爺:安心將養,不須為敬龍費心”
那老太監答應一聲,向陳敬龍躬身施禮後,轉身要走。陳敬龍頗覺詫異,奇道:“王爺沒有命你傳話給歐陽先生麼?”那老太監轉頭笑道:“天微亮時,歐陽先生已去向王爺辭行,此時只怕已經出了白虎城了。陳少俠不知道麼?”
陳敬龍雖知歐陽嘯要走,卻沒想到說走便走,如此痛快;聞言呆了片刻,等回過神時,見那老太監已走的沒了影兒,便將窗關了,回身到桌旁坐下,取過點心茶水,吃喝一頓,然後起身走出居室。
房門外,幾名侍女恭立候命。見他出來,其中一個忙道:“陳少俠起來了待奴婢們取水來,服侍陳少俠梳洗,然後再奉早膳……”陳敬龍擺手胡亂應道:“不必,不必,多謝了……”足下不停,早走出挹翠軒去。
軒門外左右各有一名小太監侍立。陳敬龍命其中一個:“帶路,送我出府”那小太監連忙應是,在前引領。
到了城主府大門,老遠便見門外臺階上,一人白衣如雪,背對府門負手靜立。
陳敬龍暗奇:“原來歐陽前輩並沒出城在這府門外站著做什麼?”也顧不得那小太監,自顧加快腳步,奔向那府門外的白衣人。
到了跟前,那白衣人聽見腳步聲,迴轉身來。陳敬龍與他一照面,不由一愣,原來那人並非歐陽嘯,卻是歐陽干將。
歐陽干將一見陳敬龍,登時滿臉喜色,忙迎上前,笑道:“敬龍兄弟,土城一別,愚兄常想念你;今天終於又見面了”一邊說著,一邊已拉起陳敬龍手掌,緊緊握住,十分親熱。
陳敬龍忙道:“干將兄,久違了你怎會站在這裡?”歐陽干將溫聲笑道:“我昨日得知你從異域歸來,真是歡喜的了不得,只是惦念山莊事務,未能立即隨家嚴來見你,心裡著實急切萬分。今晨天尚未亮,我便從山莊出來,等城門開了,便立即入城來尋你;等到了城主府,我才想起,你或許休息尚未起身,所以不敢請人通報打擾,只在此靜候你出門便了”
陳敬龍見他待己親熱,不由也生出親近之心,又聽說他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