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繼續相鬥;沃奇在陳敬龍『精』妙武技剋制下,根本全無抵抗之力,總是不出一招便被擊中;雖然陳敬龍手下留情,但為求度,出棍自不可能全無力道;沃奇每受一擊,都十分疼痛,但只咬牙忍耐,並不退縮,也不用陳敬龍再喚,受擊後只略一停頓,便又繼續出招相攻
鬥了不過盞茶工夫,沃奇已至少被戳中二三十棍,已是全身無處不痛,行動維艱,雖咬牙苦苦堅持,但出劍已十分緩慢、軟弱無力
陳敬龍又一棍戳中他大『腿』後,忽地叫道:“夠了;到此為止”隨即丟下鐵棍,負手靜立沃奇微一錯愕,長吁口氣,頹然坐倒,苦著臉『揉』按各疼痛處,口中不住倒吸涼氣
陳敬龍轉頭望向克羅斯,沉聲問道:“我一舉一動,你都看清了麼?”
克羅斯緩緩點頭,應道:“你一共用過二十四招,每一招都是攻守並重、妙到巔峰;而這期間,你腳步不移、身形不動,所有招式變化,都只由一臂動作完成我全看的清清楚楚,絕沒有絲毫遺漏”
陳敬龍微一沉『吟』,正『色』說道:“這些招式,均為我軒轅族上乘劍招你徒弟與我本領相差太遠,行動、反應均遠遠不及我快,所以被剋制的死死,一招也擋不住,如果憑你以前未傷時的本領能耐,這些招式當然制你不住;但話說回來,從方才我與你徒弟過招應能看出:雙『腿』不動,便未必不能克敵制勝你以前武技厲害,但多是憑藉縱躍起伏之身形變化克敵,劍招其實算不得十分『精』妙如今你下身癱瘓,再不能使用原來的武技打法,但你雙臂未廢,如能在劍招上下下工夫,未必便沒有再次成為武者高手的希望”
克羅斯聽了他這一番話,默然思索片刻,醜臉上漸漸泛起光彩,眼中滿是興奮與希望,喃喃自語道:“以我的鬥氣修為……練熟這二十四手絕妙劍招……嗯,未必弱於從前……當真未必……”感嘆未絕,急地眉頭緊皺,醜臉加扭曲,詫異問道:“陳敬龍,你我仇怨雖一筆勾消,但絕非朋友;你為何平白傳我劍招?”
陳敬龍搖頭笑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不忿你小瞧於我,所以與你徒弟過招,顯『露』武技,讓你知道我真實本領如何,可絕沒有傳你一招半式;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克羅斯急道:“你明知憑我的修為、眼光,仔細看過你施展劍招,定能學會……”
陳敬龍臉『色』一沉,怒聲搶道:“我武技學自別家,不經人家允許,絕不能外傳我只是顯『露』本領而已,絕沒有傳你武技的意思;你能學去,是你本事,與我無關;就是這樣,不許再說”
克羅斯聽他說話,知他這武技只能“暗教”,不可明傳,便也不再追問;但仍是皺眉望著陳敬龍,眼中滿是詫異不解
陳敬龍見他神『色』,遲疑片刻,低聲嘆道:“我也是身帶重殘,見了你的模樣,不免生出同病相憐之意……況且,我實在不忍看著一位頂級武者,就此淪為廢人,永無重振雄風之日,頹唐終老……克羅斯,你若有些良心,便莫要用我軒轅武技,殺我軒轅族人;願你好自為之,今後莫再與我戰場相逢”
克羅斯怔怔望著陳敬龍殘廢的手足,眼中疑『惑』消去,眼神漸漸溫軟起來;輕聲嘆道:“同病相憐……唉,同病相憐,確實不假”隨即深吸口氣,鄭重說道:“陳敬龍,你儘管放心;我絕不會再為入侵軒轅族之事出力,你我今生,再無沙場『交』手的可能”
陳敬龍含笑點頭,道:“如此最好”尋思一下,又問道:“尼德伯爵,你認不認識?”
克羅斯微一尋思,應道:“啊,那是紗維亞的父親;我見過幾次他怎麼了?”
陳敬龍正『色』說道:“他沒怎麼,但他手下衛兵死了不少,近期定要補充人手我記得先前令夫人說過,這傭兵是賣命換錢的勾當,想必做的不很容易;如果你們為生計犯愁,不妨去尼德伯爵那裡碰碰運氣,或能得個安穩生活,也說不定”
沃奇一聽此言,再顧不得身上疼痛,疾躍起身,奔到克羅斯車旁,興奮說道:“師傅,做伯爵衛兵,薪金不薄,又極安穩,可著實強過做這傭兵既然您認得伯爵大人,他一定會看您情面,收留咱們的,是不是?您……您這便帶我們去,好不好?”
克羅斯醜臉微動,也『露』出一絲喜『色』,望著陳敬龍,道:“不用問,那些衛兵定是被你所殺你見過尼德伯爵了?知道他現在何處?”
陳敬龍反手向東一指,道:“去個百餘里,有尼德伯爵的莊園;他應該還在那裡收拾殘局,不曾離開”
沃奇興奮催道:“師傅,咱們快走,莫等伯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