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搖頭,嘆道:“他的事蹟,包括我方才所提那些軒轅英傑的名字,大帝早就聽聞過的!……大帝明知他們的存在,而打定入侵軒轅的主意,卻怎麼可能因為再次聽說他們,便又打消主意?”
金髮女子大惑不解,瞠目奇道:“大帝竟不怕他?怎麼可能?……他……他那樣兇殘狂暴,那樣強橫無匹,大帝怎麼會不怕他?雖然近幾年來,沒有聽聞他的訊息;可一旦兩族開戰,他一定會重上戰場,一定……一定會再掀血雨腥風;這是一定的事情,絕無意外!……他退隱之前,當著許多軒轅豪傑,說過會隨時重出,對抗軒轅之敵的!這件事,早就傳遍天下,咱們都聽過說的;難道大帝不知道麼?難道……難道你們都忘記提起了麼?”
華服老者輕嘆口氣,沮喪應道:“我們怎可能忘記提起?不止一個人提起,可大帝……唉,大帝沒有親眼見過那個人,不能真正知道那個人有多麼可怕;大帝說:他再厲害,也不過只是個人罷了,只要想想辦法,將他除掉就是……”
金髮女子大怒,憤然叫道:“狂妄,愚蠢!大帝敢小瞧他麼?好啊,讓大帝親自去除個試試;哼,就算一百個、一千個大帝合在一起,也傷不了他半根寒毛,卻只會被他打個稀爛、殺個屁尿齊流……”
華服老者駭的面無人色,急急抬手去捂她嘴,慌道:“這些話,也是說得的?還不住口,你想讓咱們尼德家族徹底滅亡,是不是?”
金髮女子聽父親喝阻,怒火稍抑,情知自己所言大是不當,忙展目左右觀望;看了半晌,確定附近沒有別人,方長吁口氣;低聲笑道:“我知道有人小瞧他,便忍不住生氣!我知道錯了,不會再亂罵了;父親儘管安心講吓去吧!”
華服老者氣道:“就算再生氣,也不能這樣口不擇言呀?你知不知道,只因你這一次衝動,便可能……”
不等他過多斥責,金髮女子倚上他肩膀,連連扭身,嬌聲催道:“好了,好了;我已經知道錯了,父親大人就不用再責備我了罷!我很好奇:大帝連他都不怕,卻怎麼會被說服的呢?我好奇的要死,父親大人快講吓去吧。求求您了!”
被她一撒嬌。華服老者怒氣立消。再斥責不下去;微一遲疑,嘟囔句:“真拿你辦法!”隨即凝凝神,繼續講道:“其實最終能勸服大帝,還是因為那個大惡魔!——梅特洛大公對大帝講:就算能除掉那大惡魔,也沒有用;軒轅族藏龍臥虎,英傑無數,既曾於危亡之際出現過一個大惡魔,便能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除掉那一個。只會令軒轅族人更知危急、更思奮起、出現更多惡魔;只會令我暗族強敵更多,處境惡險、危機更甚!”
金髮女子連連點頭,讚歎道:“卡因叔叔說的很有道理啊;難怪他能成為大公,他的頭腦見識,的確比父親更高明許多!”
華服老者亦微微點頭,笑道:“是啊;他這些話,我就未能想到!大帝也正是聽了這些話,銳氣方消,開始認真聽起我們說話,再不似先前一般剛愎狂妄!——隨後。梅特洛大公又提起那大惡魔縱容軍兵,殘害我族二十餘萬百姓。以及議和時不收我族割地賠款等事;告誡大帝:百姓曾飽受驚嚇,對軒轅族人之兇惡殘暴深懷戒懼,但未有領土牽掛,對軒轅族並無深恨;若大帝發兵侵伐軒轅族,不會有百姓支援的,只怕出征軍隊還不等開到邊界,途中便會被本族百姓強行阻回,甚至,有可能會引發暴動,使今帝重蹈奧馬大帝之覆轍!還有,曾有許多百姓被害之慘事在先,可見與軒轅族交戰,打不過時,並不是認輸退兵便能了事的;戰事一起,我族一旦失利,則百姓必又遭殃,到最後,除了當今朝廷被推翻、當今大帝被梟首,再不可能有其它結果!”
他講到此處,停住了口。金髮女子希冀問道:“大帝聽了這些話,便打消入侵軒轅的主意了?”
華服老者點點頭,輕聲笑道:“大帝也是怕死的;說什麼軒轅族不可侵啊、我族沒有勝望啊,他都未必動心,但明明白白講到他很有性命之憂,他又怎能不動心?……哼,說到底,如今的大帝,與以前的奧馬大帝全無兩樣,只想捨棄別人的性命為他們掙聲名,卻沒想過要用自己的性命嘗後果!那個大惡魔……唉,經過今日議事,不得不承認,他當初殘害我暗族百姓,使有百姓大生反戰之心,以為今帝出兵之忌,更逼的百姓暴動反奧馬大帝,以為今帝興戰之警,其實做的大有道理,雖惡在當時,卻利澤長遠矣!”
金髮女子聽父親稱讚“大惡魔”,越發歡喜,嬌聲笑道:“他那樣的大英雄,做事當然極有道理,卻怎麼可能隨性胡來?哼哼,您一直恨他厭他,現在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