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這露骨的話,掛著僵硬的微笑,“哦!那在下還真想一睹芳顏。”
王輔臣對著旁邊士兵叫道:“去看看,駱寶兒怎麼還不出來!”
駱寶兒?
床上功夫?
我想吐血……
酒醉的探戈'VIP'
對於一個會喝酒能喝酒的人來說,閒暇時分友人相會,小飲幾杯無疑是能助興的,酒量大的可以多喝,酒量小的可以少喝,沒酒量的就應該不喝。我屬於最後一種,沒酒量的,為防止出醜或露出破綻,我應該一滴都不喝。
不曉得男人們喝酒是不是都有這個習慣,自己想喝時,舉杯定邀人同飲,彷彿沒人一起喝,那杯酒便喝的沒意義了。王輔臣酒量驚人,談話時已飲了數杯,現下辦完了正經事,左擁右抱的美女嗲聲一勸,更是放開喝個沒完沒了,我有些苦惱,他端杯必要和我一起喝,他喝了四五杯,我抿了四五口,終於被他看出了端倪。
“道師為何不飲完杯中酒啊?”
我忙拱手:“大人有所不知,在下腑臟幾年前受過傷,不能喝酒。”
“哎,”王輔臣不滿道,“大丈夫馬上定乾坤,酒中見豪情,區區幾杯酒怎會傷了腑臟,道師勿再客氣,來!與我同飲了這杯!”說著杯子又舉了起來。
我看看左右,身邊的美女一定都覺得無聊極了,和我說話我不搭理,給我倒酒我喝不下去,我像個木頭似的坐著,她們也連帶著成了木頭。這下逃不過去了,若再不喝一杯,王輔臣肯定會懷疑的,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顫顫巍巍舉起杯子:“在下就敬大人一杯!”
“好!”王輔臣高興了,又是猛一仰頭,先喝了個底朝天,鴟目朝我一瞪,我咽咽口水,瞪著手中碩大的酒杯,心裡一狠勁,姐姐拼了!
閉眼屏息一口乾盡,冰涼嗆辣之感順著食道而下,騰地起了一把火,直燒遍了胃,燒穿了食管,燒到了喉嚨,那烈酒後味燻得我半天睜不開眼睛,強行板住面部表情,作回味狀,半晌艱難開口:“好酒!”
“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道師看來甚少飲酒啊。”
我忙又拱手:“酒量低微,請大人見諒。”聲音發自肺腑的壓抑粗啞,不用變聲丸也應該像個男的了。
“酒越喝量越大,酒到微醺之時若有美女相伴……哈哈哈!道師需要多飲幾杯才知其中美妙啊,來,給道師滿上!”
美女終於找到了事做,幾隻手一同伸上來為我倒酒,我心中叫苦不迭,若這樣下去,用不了三杯我就要現原形了,眼睛不自覺的向舞臺掃去,頓時一亮,打岔的終於來了。趕緊道:“大人,這是否就是那第一琴師的表演了?”
話音未落,舞臺四周燈燭突然熄滅,臺上漆黑一片,王輔臣未答我話,捏著酒杯盯著前方。四下裡的喧鬧也在此時戛然而止,每個人的眼睛都被那一團漆黑吸引了過去。
“噔~”黑暗的臺中,驀然響起一聲渾厚的古琴單絃,僅有一聲,餘音卻久久迴盪在耳邊。
“泠~”又是一指單絃,聲音比方才略高了一些,此弦過約一秒,連續的琴聲便緩緩傾出,臺上仍舊黑暗,不見人亦不見琴,可那簡單的音階,蒼涼的旋律,如讓人置身茫茫森林,靜看水流清石上,靜聽風來寒松下,四下安靜異常,無一人喧譁,更無一人走動,琴音彷彿來自遠古蒼穹,聲聲入耳間,使人不自覺的凝神靜息,只怕稍稍喘大了口氣,便會破壞這天籟之音。
我聽著琴音,不禁仰頭看向天空,今夜無月,灰暗的秋雲重重疊疊,和著這淒冷的琴聲,竟有種山雨欲來前的悲涼。再望王輔臣,他已有些痴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黑暗的舞臺,手中的杯子已傾斜,酒水順著杯壁指間淅瀝而下,眉目間隱有滄桑。這琴聲,讓他想到了什麼?自己戎馬的一生,還是未卜的命運?如我般經歷甚少的人聽到此音,也會莫名惻然感傷,那些軍士又在這琴音裡回憶起自己怎樣的過往,才會這般入迷?
短短几分鐘,一曲終了,最後一指絃聲幾不可聞,卻在空氣中留下絲絲餘音震盪,良久,四周仍是安靜極了,酒池肉林糜色天堂彷彿一瞬間變做了曠野禪院,這古琴確有魔力,而那彈琴之人,是誰?
我將手指放在几上,不經意地一磕,輕輕一聲響,使得王輔臣迅速轉過臉來,面上悲色未消,眼中茫然尚存,口中道:“好琴!”
我微笑,作勢拍了幾下巴掌,隨道:“好琴,好技藝!”
燈燭再次亮起,臺上剎時光明一片,一抹白色薄紗從高高的木架上垂下,紗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