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再過來看你。”慧黠的眼神帶著濃濃笑意,他正撇過頭,假裝沒聽見她的話。
明明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吃醋嗎?冷豔臉龐中,淡淡暖意正蔓延,為他的在乎感到莫名心喜。
“童將軍,腳傷好多了嗎?”才剛走入房,就看見童進,李芯一臉欣喜的上前。
進門前剛好看到十五皇姐離開,她不想與皇姐再有接觸,於是和宮女們暫躲了起來,等到人走遠,才入房。
那日狩獵的事,害她當場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差點就嚇到沒命。後來十五皇姐主動為她向皇上求情,皇上這才饒了她,沒再多做追究,否則依皇上平日性格,她可能會被逐出宮去吧?
對於十五皇姐,她是又敬又恨。為什麼她總是像一隻高傲的孤鷹,完全不在意大家的眼光,自在的活在紛爭不斷的後宮中?
如果不是有一個那麼寵愛她的皇上,處處給予她特別禮遇,依她那種個性——不擅言詞、也不擅交際,早該被高皇后那群人給鬥死了吧。
偏偏,皇上最鍾愛這個妹子,誰都奈何不了她。
她無聲地在宮中佔有一席重要地位,習慣獨來獨往,不喜與人親近,默默在後宮中一角,冷眼看世事。
她恨,為什麼那日她必須為皇姐的走失而揹負罪名,明明不對的人是皇姐,走丟了就該自己負責,憑什麼把她牽扯進去!
隨後她被順利救出時,那副宛如救世主向皇上求情的表情,真讓她痛不欲生。為什麼她要在皇姐的力保下,才能逃過一劫?
更讓她介意的是,當時她與童進在一起。
甚至有人傳說,當時他們還相擁在一塊,簡直親密得不得了。
“十六公主。”禮應行禮,但他腳傷不便,僅能點頭。
“今天我特地煮了冰糖蓮子,讓將軍退退肝火。天氣有點熱,成天悶在房內,一定覺得很無聊吧?”體貼入微地,她特地將甜點放在水流中冰鎮了會,才送過來,冰冰涼涼的吃起來也比較入味。
端起碗身,正要交到童進手上時——
“不好意思,御醫交代不能用甜食。”他一臉歉意的解釋,並沒有從十六公主手中接過瓷碗。
李芯一愣,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說詞,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接續,都已經送過來了。
卻不賞臉?
“那還更是可惜了。”她哼哈地乾笑二聲,將碗放回宮女手中托盤,表現出不介意的模樣。
唯有落落大方,不計較小事,才能夠讓男人覺得自己識大體,足以上得了檯面。
不過,嘴角不自然的笑還是洩了底。
“童將軍可以行走了嗎?”轉移話題,她今日可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才來,怎可為了這點小事而壞了大局。
“可以拄著柺杖走,但還無法使力。”簡單交代狀況。
“看來十五皇姐將童將軍照料得不錯啊,才短短三個月,就恢復得差不多了。”李芯大眼眨呀眨地,點點頭,佯裝一派天真爛漫,假意地稱讚十五皇姐照料得佳。
“是啊。”他也贊同,的確,因著李瑩的悉心照料,讓他的傷恢復得更快,連御醫都感驚訝。
又是十五皇姐!李芯眼神一縮,滿心不悅,但礙於童進在眼前而無法發作,只能笑得更燦爛。
“其實,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童將軍……”她故意將尾音拖長,製造些懸疑。
“如果不方便,不說也沒關係。”他諒解地安慰她的難處,人總有不想說的話,如果那些話會造成他人困擾,不說也沒關係。
“可是不說,我心裡就會有疙瘩存在。”垂下眼,她細細觀察童進的神情變化。
“沒關係。許多事我們都不明瞭,還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他真的不介意她口中的“為難”,知不知道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李芯吸了口氣,彷佛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神情堅定,平日活潑的面貌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不說,對不起你;說了,對不起十五皇姐。但為了童將軍,我也只能選擇對不起十五皇姐了。”
童進來不及問,李芯已經開了口。
“請童將軍死了心吧,十五皇姐已經是鄭尚書的人了,不可能對將軍產生任何情感。”李芯低著頭,啞著嗓音說,一張臉脹得通紅,滿腹委屈地向童進說明事實。
宮中的人都知道,十五皇姐成為尚書夫人是遲早的事,所以對於剛入朝廷為官的童進,她自覺有義務要告知。
過了半晌,都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