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東宮 作者:別克陸上公務艙

麼人?”

他說:“我是顧劍。”

他沒有說別的話,彷彿這四個字已經代表了一切。

我壓根兒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說:“我要去找阿渡了。”

他對我說:“我找了三年才見到你,你就不肯同我多說一會兒話麼?”

我覺得好生奇怪:“你為什麼要找我?你怎麼會找了我三年?三年前我認識你麼?”

他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三年前我把你氣跑了,只好一直找,直到今天才找到你。可是你已經不認得我了。”

我覺得他在騙人,別說三年前的事,就是十三年前的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的記性可好啦,我兩三歲時,剛記事不久,就記得不少事了。比如,阿孃曾給我吃一種酸酸的果子漿,我很不愛吃;又或者阿孃抱著我,看父王跑馬歸來,金色的晨曦鍍在父王身上,他就像穿了一件金色的盔甲一般,威風凜凜。

我決意不再同他說話。我轉身就走,阿渡會到哪裡去了呢?我一邊想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顧劍還站在那裡看著我,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看見我回頭看他,他又對我笑了笑。他都對我笑了好幾次了,我突然覺得他的笑像水面上浮著的一層碎冰,就像對著我笑,其實是件讓他非常難受的事似的。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還硬說我認識他,我可不認識這樣的怪人。

我走出巷子的時候,才發現阿渡就坐在橋邊。她呆呆地看著我,我問她:“你跑到哪裡去了,我都擔心死了。”

阿渡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我搖她她也不動。這時候那個顧劍過來,他朝著阿渡輕輕一彈指,只聽“嗤”一聲,阿渡就“呼”地跳起來,一手拔出她那柄金錯刀,另一隻手將我拉到她的身後。

那個顧劍悠悠地笑著,說道:“三年前我們就交過手,剛剛我一指就卦住了你的穴道。你難道不明白,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麼,就憑你是絕對攔不住我的麼?”

阿渡並不說話,只是兇狠地看著他,那架式像是護雛的母雞似的。有一次李承鄞真的把我氣倒了,阿渡也是這樣瞪著他的。

我沒想到這個顧劍能封住阿渡的穴道,阿渡的身手非常了得,尋常人根本接近不了她,更別提輕易制住她了,這個顧劍武功高得簡直是匪夷所思。我瞠目結舌地瞧著他。

他卻只是長長嘆了口氣,看著拔刀相向的阿渡。和在阿渡身後探頭探及的我……然後他又瞧了我一眼,終於轉身走了。

我一直看著他走遠,巷子裡空蕩蕩的,那個怪怪石顧劍終於走得看不見了。我問阿渡:“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受傷?”

阿渡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手勢。

我知道那個手勢的意思,她是問我是不是很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

我覺得她莫名其妙,於是大大地朝她翻了個白眼。

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帶著阿渡上問月樓去吃飯。

我們出來街上閒逛的時候,總是在問月樓來吃飯,因為這裡的雙拼鴛鴦炙可好吃了。

坐下來吃炙肉的時候,賣喝的何伯帶著他的女兒福姐兒也上樓來了。何伯是個瞎子,可是拉得一手好胡琴,每次到問月樓來吃酒,我都要煩福姐兒唱上一曲兒。

福姐兒早就和我們相熟了,對我和阿渡福了一福,叫我:“梁公子。”

我客氣地請她唱了兩首曲子,她便喝了一曲《採桑》。

吃著雙拼鴛鴦炙,溫一壺蓮花白酒,再聽著福姐兒唱小曲兒,簡直是人生最美不過的事情。

肉還在炙子上滋滋作響,阿渡用筷子將肉翻了一個個兒,然後將烤好的肉沾了醬汁,送到我碟中。我吃著烤肉,又喝了一杯蓮花白酒,這時候有一群人上樓來,他踩著樓板“咚咚”直響,他們鬨然說笑,令人側目。

我開始跟阿渡瞎扯:“你看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阿渡不解地望著我。

我說:“這些人雖然都穿著普通的衣裳,可是每人都穿著粉底薄靴,腰間佩刀,而且幾乎個個手腕上戴著護腕,拇指上綁著鹿皮。這些人既慣穿快靴,又熟悉弓馬,還帶著刀招搖過市……又長成這種油頭粉面的德性,那麼這些傢伙一定是羽林郎。”

阿渡也不喜歡羽林郎,於是她點了點頭。

那些羽林郎一坐下來,其中一個人就喚:“喂,唱曲兒的!過來唱個《上坡想郎》!”何伯顫巍巍地向他們賠不是,說道:

“這位公子點了兩首曲子,剛剛才唱完一首。等這首唱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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