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愁,憂傷,微笑,喜悅,為難,猶豫,都那麼動人。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看厭她。
半晌,夏采薇才從沉思中回來,乞求地看著莊楷:“莊楷,我們先繞湖走一圈再划船好嗎?”莊楷忙不及地點頭,心想,她這個樣子也很美。
他們並肩走在小路上,夏采薇走得很慢,四處張望,並不時停下來,彷彿在想著什麼。莊楷心裡詫異,怎麼她出來玩還這麼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忍不住問:“采薇,你在看什麼?”
夏采薇朝他抱歉地一笑:“我覺得自己來過這裡,我希望能想起些什麼。”
莊楷很快抓住了她話裡的意思:“你難道不記得嗎?”
“嗯,我以前有些事記不大清了,我想把它記起來。”
“沒關係,慢慢想。”
夏采薇朝他感激地笑笑。莊楷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夏采薇此時正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莊楷握著她的手,感受著掌心的滑膩,心神激盪,他想她身上的肌膚一定也如絲緞一般。這是他花費精力較大的一次獵豔行動,他覺得很值得,因為夏采薇是極品女人,他需要慢慢獵取和品嚐。
夏采薇時走時停,有的地方停留的時間較長。即使走得這樣慢,他們繞完這個小湖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夏采薇停下來,長舒一口氣,看向莊楷。莊楷會意,他把獨木舟卸下,放下水,遞給夏采薇一件救生衣穿上,笑著說:“雖說不怕掉下去,不過這個季節水可夠冷的。”
獨木舟原本兩人配合劃比較好,莊楷見夏采薇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要她劃了,自己左右開弓地划起來。“莊楷,我們到那裡去好不好?”夏采薇指向一處岸邊。她記得那塊凹進去的地方,那天正是下午的陽光斜射在樹葉上。大多數人都逗留在那片湖灘上,這裡並沒有什麼人。
夏采薇請莊楷把小舟靠在岸邊,噔噔噔地上了岸。是了,那天也是這樣,他們把船停下來,走上岸。夏采薇仰起臉,閉著眼,聽著樹葉沙沙的聲音。她聽見一個聲音嘆息:“薇薇,你的嘴唇真軟。”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吻。她被心愛的人抱在懷裡,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個時刻。他小心翼翼地吻她,不敢用力。他的唇火熱,輕輕地落在她唇上,然後他對她說她的唇很柔軟。接著,他嘆息一聲,又吻住她,這次他很熱情。他讓她把嘴張開,她順從地,他侵入進來。她沒想到他會那樣,他看上去冷冰冰的樣子怎麼會那麼熱情。
夏采薇心裡不斷翻騰著,眼前發黑,有點缺氧的感覺,她想自己一定太激動了,回憶是如此的清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唇。她扶住旁邊的樹,靠在上面,聽見一個聲音對她說:“采薇,你怎麼了?”她睜開眼,不是他。
她朝莊楷笑笑:“沒關係,我可能太激動了,有點暈,一會兒就好了。”
“你的臉色有點蒼白。”莊楷不失時機地摟住她:“在我身上靠一會兒。”鼻端傳來她沁人心脾的香味,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款香水。她眼睛閉著,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聽到她的呼吸並不平靜,胸脯微微起伏著。莊楷此時無比痛恨他讓夏采薇穿上的救生衣,讓他無法體會佳人的柔軟身軀。
夏采薇輕輕掙脫莊楷的懷抱,直起身來,真誠地對他說:“莊楷,今天非常感謝你。我今天收穫很多。”她上前輕輕擁抱他一下。
“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對嗎?”莊楷問。
“是的,”她的聲音低下去:“是我的第一個吻。”
我也好想吻你,莊楷在心中忿忿地說。可是他終究不敢唐突佳人。今天不是一個好時機,他想。
“那個人離開你了?”莊楷試探著問。心中卻道,哪個瞎了眼的小子,居然還這麼幸運。
夏采薇搖搖頭:“不是。是我忘了他。”隨即她又高興起來,恢復了以前的鬥志:“我一定可以找到他。你看,我記起的事情越來越多。”她在心裡對自己鼓勁,我只要知道那些學生畢業去了哪裡,一個個地找,一定能找到他。她覺得豁然開朗,心情輕鬆起來,對著莊楷展開一個明媚的笑容。
莊楷被這個笑容刺痛了雙眼。他在心裡不住哀嘆,她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笑,簡直想讓我犯罪。最可氣的是,她怎麼可以一直想著別人。我的魅力呢?我那顛倒眾生的魅力呢?她的眼睛瞎掉了嗎,怎麼會看不見?莊楷一直以來的自信裂了一個小口子。他不相信,他決定回去後一定要找個人恢復自己的自信,在夏采薇這裡他太受打擊了。 夏采薇一定要等太陽下山才肯走,莊楷樂於奉陪。他們坐在車頂,看著夕陽一點點地掉下去。秋日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