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醒來!”夏采薇的眼皮似乎動了動,秦逸趕緊去叫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搖搖頭,說也許是他們的錯覺。方琢之不放棄,一遍一遍地對她說著她的孩子。
夏采薇終於醒來了,方琢之激動得無法言語。可是她似乎看不見他們,只是輕聲地問:“周遠……孩子呢?孩子還在吧。”
方琢之握住她的手,輕輕呼喚著:“小薇,是我,你看著我。”
夏采薇將臉轉向他,緩緩道:“是你,周遠呢?他怎麼不在,你把他怎麼了。”她猛然想起:“他,他把我丟下了。我不是跟著他的嗎?為什麼我還在這裡。”她激動起來,伸手去拔手上的管子。
方琢之趕緊起身按住她,不讓她亂動,嘴裡不停呼喚:“小薇,你冷靜些。”好不容易她停歇下來,他握住她的肩,堅定地說:“你現在既然已經醒過來了,我就再也不許你尋死。”
夏采薇悽慘地一笑:“我怎麼會這麼傻,在你們面前尋死覓活。你們難道能看住我一輩子。”她嘆息一聲:“我只是捨不得讓他等太久。”
方琢之垂下頭痛心地喃喃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抬起頭,眼中閃著期望的光:“你難道要把你的孩子帶走嗎?”
夏采薇驚訝地將眼睛轉向他,聲音顫抖著:“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語氣中帶著不置信。
“是的,就是出事的前幾天。”方琢之肯定地說,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有多痛。
夏采薇將手輕輕移到腹部,小聲道:“是啊,就是那幾天。可是,我怎麼感覺不到。”
方琢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現在還太小。”
夏采薇無力地自言自語:“周遠,你怎麼這麼殘忍,你為什麼留下孩子,給我套上這個枷鎖。”
突然她皺起眉頭捂住心口呻吟,不堪重負地縮成一團,方琢之大驚失色,秦逸趕緊叫來醫生。醫生檢查後皺著眉頭:“沒有什麼異常,監控裝置上也沒有顯示出任何異常。我們再觀察幾天。”
“沒有異常那怎麼會這樣!?”方琢之壓低著嗓音,語氣中有隱隱的責備。
醫生臉色有點尷尬。
方琢之不理他,將目光轉向病床上的夏采薇,見她臉白如紙,比剛才更沒有血色,眉頭皺得更緊,小聲呻吟著:“肚子,痛……”方琢之要湊近了才聽見她說什麼。大顆大顆的汗水從夏采薇額頭滑下,此時她已經再次暈過去了。
醫生護士趕緊將她推到旁邊房間急救,方琢之被秦逸拉著坐下,目光卻一直盯著這邊那堵牆,彷彿想把它看穿。
過了好一陣子,醫生出來黯然道:“對不起。”
方琢之已經說不出話來,秦逸看他一眼問道:“情況如何?”
“母親沒有事,只是孩子沒有保住。對不起。”
秦逸略鬆口氣:“母親的情況會不會反覆。”
醫生搖頭:“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前一段時間一直沒有醒來是她自己不想醒,應該不會有反覆。”
醫生出去後,方琢之這麼多天第一次落淚,他哽咽道:“秦逸,怎麼辦?孩子沒有了,小薇醒來如果知道,她,她……”他捂住臉無聲哭泣著。
秦逸拍拍他的肩頭,眼眶潮溼,心裡酸楚。琢之這麼剛強的一個人,對別人甚至可以稱得上冷酷無情,惟有的幾次流淚都是因為采薇。
他想了想,豁出去了一般說:“也許讓她忘記周遠是個不錯的辦法。”
方琢之苦笑道:“她怎麼可能忘了他,”隨即又咬牙切齒:“那個臭小子,死了都不放過小薇。”
秦逸緩緩道:“我想也許有個辦法。”
方琢之猛地抬起頭,激動地看著他,眼中充滿著期待和一點點害怕。
“葉蓁曾向我提過,有的催眠術能做到這一點。”
方琢之揮揮手:“快,快去請來。要最好的,他要什麼給什麼。”
秦逸道:“我們姑且一試,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方琢之嘆氣:“有一線希望也好。小薇她……我就是一門私心地想要留下她。”
我不要忘了他
催眠師由葉蓁陪著來,他不到四十,個頭中等,長相平凡,只是一雙眼睛神彩奕奕。他說:“我的要求都告訴葉小姐了。我要先休息一會兒,過程很勞神,我不想半途而廢。”
秦逸微欠身,點頭說:“請隨意。”
第二天一早,催眠師說:“可以開始了。”
秦逸問:“需要準備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