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一會兒,我敗下陣來,說:“好吧,你說是就是吧,那你是我誰呀?”
他好像有點不情願地說:“哥哥。”
我吃驚地張大眼:“可是你好像很,……大,的樣子。”我把那個“老”字吞了回去。
他不耐煩地說:“我比你大一輪。”
“咦?”
他接著道:“醫生說你恢復得很好,過一段時間就能回家靜養。我會讓秦逸幫你安排,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對他說。我很忙,今天就這樣。”他頓一頓,命令我:“希望沒有下一次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出去了,我只好衝著他的背影做鬼臉。
又是一陣腳步聲,外面安靜了。我看著冬日難得的藍天和好陽光,無比懷念在陽光下飄蕩的日子。有人走了進來,溫和而冷淡地喚我:“夏小姐。”我扭過頭看著他。他說他叫秦逸,是琢之的助理,我想要什麼可以告訴他。
“桌子,誰是桌子?”
他有一瞬間的吃驚,搖搖頭道:“是琢之,他是你的兄長。”
“哦,夏琢之。”
他一愣:“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
我乾笑了兩聲:“是啊,只記得這個。”
他笑笑:“是方琢之。”
“為什麼他姓方,我姓夏。”
“夏小姐和您母親姓。”我點點頭,沒有深究,突然想到,那我哥哥不就是叫“方桌子”嗎,真是個有趣的名字,我忍不住在心裡笑出聲來。
從他那裡,我得知,那個人叫方琢之,我父母六年前都去見上帝了,我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這樣挺好的,人口簡單,不然我應付那麼多人早晚會露餡。秦逸問我想要些什麼,我說我要好多碟片,要一個膝上型電腦,可以上網的,還要好多書,小說。他看看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他會盡快辦好就離開了。
後來的日子挺好打發的,不像剛開始幾天那麼無聊。我還是繼續戒毒,復健,閒暇的時候看看碟,上上網,有時候看看書,天氣好的時候張護士會推我到樓下曬太陽。
我現在精力比以前好多了,昏睡的時候越來越少。等我可以正常進食以後,營養師給我配好了每天的食譜,還時不時有人專門燉了各式補品來。有時候我會在太陽底下邊打瞌睡邊想,夏采薇家應該挺有錢的吧,這麼好的醫院,專門的護士,營養師圍著我轉,雖然有時候挺煩人的,不過我身體恢復得這麼快他們也功不可沒。不知道為什麼夏采薇還要不學好,估計是有錢人家小孩的通病,她也挺可憐的,住院這麼久都沒人來看她,哥哥也只出現了一次就消失了。秦逸倒是時不時地來看看我,他好像對我這麼聽話有點詫異,我非常不齒他這種小人心態。
那天我說他給我的小說太沒勁,讓他給我弄些介紹建築的書和畫報來,他有點吃驚。秦逸這個人挺奇怪的,長得還不錯,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開始對我有點冷淡,現在好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看建築的書,那天看電視看到介紹古建築不知怎麼特別感興趣,說不定我以前是個建築師呢,我高興地想。
漸漸恢復中以及新的決定
三月底的一天,秦逸來接我出院,可把我高興壞了。我覺得自己早就能跑能跳了,可是醫生說還要鞏固一段時間。雖說出院後的生活不會有什麼變化,總比一直呆在醫院裡感覺好。醫生很嚴肅地叮囑我說雖然我從生理上戒了毒癮,心裡上的依賴並不容易戒除,所以他給我安排了心理醫生,並要求我不要跟以前的朋友在一起。我讓他放心,我說我都不記得他們是誰怎麼跟他們玩。醫生說會給我定期複診,反正他說什麼我都答應得好好的,就怕他變卦不讓我出院。
秦逸把我接上一輛黑色的大車,我什麼都沒帶,反正他們會收拾好送過來。秦逸說我現在去的不是以前住的地方,因為醫生說最好給我換個環境,所以他們安排我住在郊外的別墅,讓我安心在那裡靜養。我無所謂,反正哪裡對我來說都是新地方。
他還告訴我,那邊會有人照顧我,張護士也會繼續護理我,我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告訴他。我唯唯諾諾地答應著,讓司機把車窗開啟,貪戀地看著路邊的春色。一路上都沒見著什麼人,路邊的景色倒是很美,小野花爭先恐後地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股泥土的氣息。我第一次覺得做人也挺不錯的,有一些做鬼沒有的樂趣。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停在一棟別墅門口,別墅建在半山腰。我走下來四處張望,彷彿挺遠的地方才有另一棟別墅,山腳下好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