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出去。
我不信我比不上一個影子
那天之後,方琢之沒再提過那件事,也沒把夏采薇說的“分手”當回事。他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稍稍有所改變的是他不再要求夏采薇時刻陪著他,讓她隨便做自己的事。但是如果哪天她多和他說些話多陪他一會兒,他眼中的欣喜是那麼的明顯。夏采薇看在眼裡,心裡難過,她想對他說不要對她這麼好,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愛,可是看著他的眼她怎麼也說不出口。他那麼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一個人,現在看著她的時候眉宇間也會不自覺地帶著一絲憂鬱。
夏采薇就這樣對方琢之一直不鹹不淡地過了兩個星期,一個週六的下午,方琢之見她收拾著東西要出門的樣子,問道:“小薇,要出去啊,今天不用做功課嗎?”
夏采薇唔了一聲:“想去港口寫真。”
方琢之走到她面前,期盼地問:“我和你一起去吧。”
夏采薇張了張嘴,那句“不要”就要脫口而出,看了他一眼改口道:“你沒有事情要忙嗎?”
方琢之忙道:“沒。”見她有點猶豫的樣子,趕緊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打幾個電話。”說完走進書房。
出門時,夏采薇見外面已有幾輛車等候,皺眉道:“我不要那麼多人跟著。”
方琢之笑道:“我讓他們不在你面前好了。”見她還是那副皺眉的樣子,無奈道:“好吧。”吩咐其他人散去,只留了一輛車跟著。上車後他問道:“想去哪裡?”
“唔,就去港口邊的公園吧。”
下車後,夏采薇道:“我先走走。”
“好,我陪著你。”
方琢之跟著夏采薇時走時停,見她臉上表情極為豐富,時而歡欣時而低頭沉思,他不禁覺得好笑,拉起她的手柔聲道:“想什麼呢。”
夏采薇沒有搭腔,快步沿著伸出的那個小角走到盡頭,面朝著海灣。太陽已西沉,燦爛的光線從她身後照射在水面上,遠處有點點白影,那是駛回港口的小船。海面上波光粼粼,夏采薇眯起眼睛看著遠方。
那天也是像今天這樣,下午她說要去港口畫夕陽,他但笑不語,陪著她一起來。她來之後才醒悟原來東部是無法見到日落海平面的,很是懊惱,嬌嗔地責怪他:“也不早點提醒我。”
他低低地笑:“真是個小傻瓜。”見她作勢要惱,柔聲道:“薇薇,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出來。沒有夕陽這裡也很美不是嗎。”
她撒嬌道:“我還是想看海上落日。”
“我們以後去西邊好不好,面對著太平洋,你每天都可以看日落,可以每天看四十三次。”說完又低低地笑。他又道:“今天就不畫落日好嗎?你看這個港口也很美呀,凸出的兩角像不像張開的手臂,白色的小船駛回港灣多像浪子回到愛人的懷抱。”
浪子能回到愛人的懷抱是因為他們知道愛人在等著他們。我呢?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你的懷抱?你還在等著我嗎?
方琢之見夏采薇神情恍惚地看著海面,臉上的表情是無比的甜蜜,嘴裡低低地說著什麼。方琢之湊近了,聽見她說“四十三次”,又說“浪子”“愛人”,笑容中又帶著些遺憾和哀傷。方琢之不想看著她這樣發呆,輕輕推推她:“小薇,想什麼呢。”
夏采薇抬起頭,向他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什麼,就在這裡吧。”
方琢之看著她的笑容,一時竟呆了。夏采薇瞥他一眼,見他呆立著不動,自己朝後面走去,去接手下人拿著的畫具,他們不敢讓她拿,走上前畢恭畢敬地問:“小姐要在哪裡?”
夏采薇指了個地方,他們支好就退下了。方琢之挨著她坐著,也不說話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忙著調顏色,在畫布上塗塗抹抹。
畫了會兒,夏采薇長舒一口氣,停下手中的筆,稍離遠些偏著頭眯起眼端詳了一番。她唔了一聲,打算調一種新顏色,扭頭看見方琢之呆呆地看著她,嗔道:“看什麼呢。”
方琢之笑道:“看你。”
夏采薇笑著白他一眼:“方琢之,你現在怎麼都呆呆的,一點也不像你,讓你手下看著不定怎麼笑話你呢。”
方琢之拉起她的手親吻:“我才不管他們怎麼看。”
夏采薇把手抽回:“都是顏料。”
方琢之臉上笑容不改,伸手輕輕攬著夏采薇,見她專注於畫布,沒有在意他的舉動,又靠得近了些。
夏采薇又畫了好一陣,收住筆,高興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剩下的以後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