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曾經重傷垂死的少年,僅僅只過了六七天,此刻,除了面色過於蒼白,簡直跟常人無異。
那群紅衣教徒裡面的領頭之人身形十分威猛,他頻頻盯著秘道口,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丹巴上人聽得他開口,轉了目光盯著他也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面容看起來十分憤怒。前些日子,丹巴上人的左臂被那皴猊生生拉斷,一隻袖管空蕩蕩的,神情十分可怕。兩人似在爭執什麼,只見丹巴上人大怒,手執金鈸就往秘道走。
龐般冷笑一聲掠在了他前面。
丹巴上人大怒,提了金鈸正要向龐般砸去,忽聽得一聲輕喝:“住手。”
丹巴上人滿面怒容,卻不敢抗命,拖著金鈸退了一步。
那幹西域僧守了這些日子,哪裡肯善罷甘休,紛紛望向拓桑,只待他一聲令下,恐怕立刻又要和一干衛士拼個你死我活。
一時劍拔弩張,君玉上前一步,朗聲道:“這秘道里面除了滿牆的壁畫,實無各位指望的財寶、利器之類。只有情魔暫住過的那間密室有些東西,但是那些東西多半不是各位所期待的,如若不信,你們可以各派一名代表一同下去,將這些東西取出來以資鑑別……”
眾人別無他法,龐般和丹巴上人互瞧一眼,立刻同時衝向秘道。那秘道的入口並不寬敞,兩人同時躍下,差點擠作一團,丹巴上人功力似乎略高一籌,終於給他衝到了前面。
太陽正在頭頂火辣辣地照著,眾人雖站在樹林裡,也覺得陣陣熱氣。眾人都在等待兩人返回,周圍雖有近百人之眾,卻無一人作聲,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可聞。
過了約莫一拄香的時光,龐般和丹巴上人一前一後躍了上來。眾人瞧去,龐般空著雙手,而丹巴上人右手拿著護神大僧的護神盔甲,左手還提了一個包裹。
拓桑道:“開啟包裹。”
丹巴上人立刻開啟包裹,眾人見那不過是些金剛杵、牛角等雜物,很明顯是寺廟才會有的東西。龐般冷笑兩聲,朱渝打斷了他的冷笑聲,冷然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還不快滾?”
龐般悻悻地轉身掠了出去,一眾衛士也魚貫而去。
龐般奔了丈餘,見朱渝仍舊呆呆地站在那裡,大聲道:“公子,我們已經耽誤多時,快快上路罷。”
朱渝看了君玉幾眼,縱身奔了出去,他受丹巴上人金鈸擊傷,顯然還未恢復,奔得一瘸一拐的,那幹衛士自動退後了幾步,跟在他身後。
丹巴上人下了一趟密室後,盯著君玉的目光更加奇怪了。他指著君玉,神情看起來十分惶恐:“博克多,這少年,這少年……”
“走吧,不必多言。”
丹巴上人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君玉,眼神裡滿是失望和憤恨。一干西域僧立刻魚貫而出,
“君玉,我要走了!”
拓桑憔悴的臉上,雙眼發出熱切而痛苦的光來,好半晌,這熱切的光慢慢黯淡了下去,低聲道,“君玉,我要回到我該回的地方去了,你自珍重。”
君玉上前一步,千情百緒湧上心頭,卻終究化不成隻言片語,只得道:“拓桑。你也珍重。”
拓桑轉過身,很快,身影已經在前面數丈開外了,
諾大的寒景園突然安靜了下來,孟元敬一直看著拓桑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吸了一口氣。
君玉由衷地道:“元敬,此次累你們為我擔憂,真是過意不去。”
孟元敬沉默著,忽然大聲道:“我一直以為,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我所做的一切,並非是要讓你過意不去的。”
君玉訝然地看著他,心裡湧起一股模模糊糊的不安,立刻轉移了話題:“嵐妮怎麼樣了?”
“嵐妮沒事。”孟元敬遲疑了一下,才道,“我舅媽親自到了蜀中,現在,他們正住在浣花客棧。”
方格格出手,石嵐妮的安全自然可以保證。
孟元敬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君玉,我覺得,真是十分對不起你。”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君玉奇道。
“我舅媽那樣對待你母親……”
君玉笑了起來:“那不過是情魔的一家之言,再說,我父母都已在九泉之下,哪裡會在意那許多往事。我想,我們之間不應該因此而有所隔閡。”
孟元敬盯著她,眼神十分奇怪:“君玉,是那神秘的”博克多“進入密室救了你吧?”
君玉點了點頭,心中忽然有點不安。
陽光下,君玉的臉色十分蒼白,舒真真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