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的軍民打的熱火朝天,呂漢強這裡也開始對新民進行猛烈的攻擊。
一隊又一隊槍兵,再次隨著緩慢的鼓聲,開到了護城河邊,隨著小隊長中隊長一聲聲自由射擊的命令下達,火槍兵開始尋找城頭上敢於冒頭的敵人,一旦發現目標便立即開火,於是,綿綿不斷的槍聲就在這城下響起,幾乎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個戰果,城上的敵人根本就不敢探出頭來,被火槍死死地壓制在那裡。
“榆木噴,裝霰彈,對著那些該死的火槍兵,趕快,射擊。”於是簡陋的榆木噴在女牆後裝填完畢,炮手在巨大的盾牌保護下,手忙腳亂地推到了垛口之間,幾乎也不瞄準,對著城下就開始轟擊,
隨著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如鐵掃帚一樣的鐵砂石子撲向了城下,掃蕩著他們遇見的所有東西和生命。
一片鐵砂橫掃了一個槍兵陣地,立刻將一個大隊整齊的隊形打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慘叫伴隨著殘肢斷臂四起。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中隊長,連抹一把臉上兄弟們的鮮血都沒有,依舊高舉著他的指揮刀,眼睛望著城牆,用慢悠悠的的聲音釋出著他的命令:“整理隊形,火槍兵繼續自由射擊。”
這樣慢悠悠的聲音,是特意訓練出來的,這樣的聲音,可以穩定士兵的情緒,舒緩士兵緊張的心情。
火槍兵們就在這慢悠悠的命令裡,將隊形重新整理,填滿那些倒下兄弟的缺口,繼續尋找城牆上冒頭的敵人,然後扣動他們的班機,也不去看自己的效果,就繼續裝彈然後尋找目標。
一隊傷兵被民夫們抬下戰場,然後預備的一隊槍兵,就再次隨著單調的鼓聲,排列著整齊的縱隊,再次開向了戰場,戰場上火槍聲繼續轟鳴。
城頭上的炮在不斷的轟響,給城下火槍兵帶來不斷的殺傷。躲在巨大的盾牌後的佟圖賴,看到自己這些半吊子的炮手們所取得的戰果,心中還是滿意的,於是就不斷地催促炮手們抓緊裝填大炮,對城下的敵人展開密集的轟擊,一邊下令繼續轟擊,一面狠狠的咒罵著:“我看你能支援多久。”
榆木噴這個東西,製造簡單,在明朝幾乎是各個軍隊必須配備的,但是他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三兩炮之後就報廢了,同時對炮手的要求也非常高,一旦裝填火藥過多,就會出現炸膛的狀況,就在佟圖賴觀察著自己戰果的時候,就在他不遠的地方轟的一聲,一個榆木噴炸膛了,破碎的木片和炮膛裡的鐵砂彈丸四處橫飛,那一片城頭立刻被橫掃一空,慘叫哀嚎沖天而起,就連佟圖賴也被一塊兒碎片擊中,好在他身上的盔甲堅硬,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看著滿地的傷兵屍骸,佟圖賴立刻命令身邊的親兵:“快點兒將那些廢物丟到城下去,重新裝填,繼續轟擊。”
這些清兵二話不說衝到那片修羅場,將死的還有那些受傷沒死的,直接抬起來丟到了城外,然後拿著刀子,看著那些哆哆嗦嗦的炮手再次怒吼:“快快,繼續裝填大炮,繼續轟擊,哪個敢不上前,格殺勿論。”
在大刀的威逼之下,那些炮手只能換上一個新的榆木噴繼續裝填,但這些人們學乖了,將原先的火藥分量減少了一半,然後頂著盾牌,將榆木噴再次推到城牆垛口邊,就在下面的槍彈打的盾牌噼啪山響的聲音裡,再次點燃,然後遠遠的逃開。
這一炮幾乎就沒有效果,因為裝藥太少,只在火槍兵佇列前,掀起一片塵土,這樣的結果讓佟圖賴跳腳大罵:“去,將那個膽小的混蛋,直接砍了以敬效尤。”
兩個清兵直接衝了過去,提起那個膽小的炮手,直接就在城牆之上剁了他的腦袋,然後血紅著眼睛衝著其他的炮手大吼:“誰要是再敢偷工減料,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其實佟圖賴的手中,不但有榆木噴,而且也有紅衣大炮和虎尊炮,不過那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輕易是不能拿出來用的。
榆木噴這個東西確實造價低廉,打沒了可以再造,在這新民城內,百年以上的老房子隨處可見,那些榆木的大梁,就是做榆木噴最好的材料,報廢了,拆點房子再造便是了。
城上城下槍炮聲響成一片,但是慢慢的,還是城下的火槍兵壓制了城上的炮火,這時候,爆破隊大隊長一聲命令,每隔500米,就有五輛裝滿炸藥包的大車,帶著高高的防油防火棚子,在兩個小隊20人計程車兵推動下,開始沿著已經事先整修過的道路,飛快的靠向新民那高大的城牆。
佟圖賴站在城牆上,看到那巨大的大車向城牆上靠過來的時候,立刻吩咐手下:“紅衣大炮裝填,瞄準那些大車,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