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這幫人就是這樣,每一次站出來,要不說得你心驚肉跳,那決不罷休,這一上來先給盧象升等扣上了這天大的帽子,這叫什麼?這叫先聲奪人,嚇死你再說。
崇禎對盧象升的這個辦法心中表示贊同的,但這個時候禮部尚書站出來一說,崇禎就有些疑惑了,正所謂兼聽則明吧。“此罪從何說起?”
禮部尚書立刻回稟道:“萬歲,此前,天下流寇揭竿而起,荼毒千里,糜爛整個大明帝國的前車之鑑還在,而如果按照盧象升的說法,開啟工部倉庫,將武器刀槍分發給那些百姓,一旦這些百姓起了歹心,那這帝國新的立刻變會陷落在賊人的手中,難道他錄影上沒看到這樣的後果嗎?這樣的後果世人皆知,那他盧象升為什麼不說出來?可見,盧象升是對聖上對他的處罰不滿,想要鹹魚翻身,想要利用百姓來推翻這大明帝國,此賊之心,昭然若揭,不殺此賊更待何時?”
這個理由太充分了,這個罪名太實在了,這等於是將天下百姓直接戒備成賊寇,但這有什麼不可以嗎?在君子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最忠心皇帝的,就上這些君子,其他都是心懷叵測的,百姓怎麼啦,**一個,只有防備奴役,哪裡真的放心?
於是朝堂上殘餘的東林勢力紛紛站出來,附和這個禮部尚書的結論,紛紛要求現在就殺了盧象升,以絕大明之患。
被他這有理有據的一番論斷,崇禎的心咯噔一聲,就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盧象升,剛剛搶回軍權的皇帝,真的對盧象升的本性產生了懷疑。
盧象升張口結舌,還能說什麼?皇帝的猜忌,群臣的不和,雖然大敵當前,雖然國朝危在旦夕,但這些危機怎麼比得上黨爭重要?
自己陷在這個漩渦裡,真的有種無力感。
於是,東林開始群情激奮的抨擊盧象升的種種不臣,最終盧象升只能無語俯首。
這時候,角落裡傳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在這和諧的氛圍裡,弄出這不和諧的聲音,的確是太過突兀。
“不組織民夫鄉勇,那你到是拿出個可行的辦法啊。”
這一句淡淡的話語,立刻讓滿朝堂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結果就又有一個聲音淡淡的,充滿了挑訓的意味介面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結果一幫蠢驢還拿不出能行的來,那大家就回家等死去吧。”
這是實話,既然你拿不出章程,而人家拿出章程來的還有大罪了,這是什麼邏輯?
這就是在明目張膽的打臉,毫不客氣的打臉。
朝廷東林安靜了一刻之後,立刻群情激奮,好機會啊,這下總算是解套啦,趕緊轉移話題,對這兩個在這和諧時候發出不和諧聲音的傢伙大家指責。
結果還沒等大家集中炮火展開轉移話題轟擊的時候,就在大殿的角落裡,施施然走出一隊難兄難弟,就那麼瀟灑的走到臺前,對著口沫紛飛的一群傢伙輕蔑的看了一眼,然後跪倒在丹闕之下,衝著崇禎叩頭,年紀大的首先開口:“臣已經老邁,腦袋也已經僵化,沒有什麼好主意能和了東林諸位君子之心,但臣還記得呂督師大人的教誨,空談誤國實幹興邦,所以,臣請歸家,召集全家上下一百一十五口,立刻上城替皇上,替京師百姓守衛京城。”然後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東林諸位君子,輕蔑的道:“不發刀槍不怕,臣還有這二兩忠骨,拿著門栓擀麵杖也要與滿清死戰到底。”
那個年輕的竟然放肆的一笑:“臣家還有三十幾個男女,沒有刀槍不怕,他清兵有斬馬刀,臣有天靈蓋,臣就不陪著萬歲在這裡扯皮了,臣去守城了。”
無禮,絕對的無禮,無禮到對當今萬歲已經出言諷刺了。
說完,兩人叩頭,竟然頭也不回的連炔大步下堂了。
這臉打的,便上啪啪的山響,不管上東林還是崇禎,臉色上一陣白一陣紅。
“放肆,嚴重的放肆,皇上,對這兩個混蛋必須嚴懲不怠才能以儆效尤。”一個東林站出來大吼。
又一個東林站出來:“萬歲,剛剛兩個匹夫居心叵測,說是全家上城,還不是要行沽名釣譽之心?對這種收買人心的傢伙,一定要治罪,下獄,嚴懲。”
於是,大殿上再次群情洶洶。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朝臣站出來,一起請求回家聚攏家人,上城守衛。
這時候,禮部尚書看到狀況突變,看到崇禎已經面色鐵青,立刻站出來咆哮:“萬歲,此等都是佞臣呂漢強的心腹,這是在要挾君父,不行人臣本份,臣請嚴懲,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