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朱家的江山,你老朱家自己都不愛惜,那這個江山的存亡跟我何干,這是最誅心的話,這句話,讓朱大友實在是無從回答,是的,既然這個天下是老朱家的,那和姓趙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個天下與他何干?
趙子琪輕輕地拍了一下朱大勇的肩膀,“既然這個天下與我無干,正如那個死太監說的,我吃著你朱家的俸祿,就要替你朱家辦事,只有這樣才能算一個忠臣,否則的話。”卻不再說下去了,看了一眼那血火的戰場,深深的為呂漢強嘆息一聲:“我一人生死無關緊要,我還有一家幾十口,一族幾百口,我,我——”然後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朱大友理解了趙子琪的難處,在這些將軍的心裡,大明不是他們的,大明是老朱家的,而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才是自己的。
“既然這樣,請不要帶走糧草物資,那可是督師大人的根本,若是沒了,這幾萬復遼軍可就徹底的步入絕境了。
結果趙子琪堅定的拒絕了朱大友的請求:“不行,我不但帶走糧草,而且必須將帶不走的全部燒燬,史可法的前車之鑑我絕對不能做,這是我對大明天下百姓唯一能做出來的事情了。”
朱大友再次無言。
京營撤了,將呂漢強的後背留給了敵人,復遼軍的戰敗已經成為定局,如果大營裡的物資再被皇太極奪取,那後果就真的不可收拾了,皇太極當大明的順王?那是梟雄,是個豬都想的明白的結果。
這時候,朱大友跳上馬車,腳下踩著那個死太監的屍體,對著黑壓壓一片彷徨茫然的皇族兄弟,大聲吼道:“老朱家的老少爺們兒們,現在是國戰,大明生死存亡在此一戰,呂漢強是在為大明戰鬥,也是在為我們老朱家戰鬥,我們不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外人在為我們流血犧牲,而我們自己卻無動於衷,是老朱家的子孫,就跟著我,為我們老朱家的江山,決死一戰。”
然而,任憑朱大友喊破了喉嚨,那兩萬皇族老少爺們,一個個全是一臉麻木。
你朱大友說的對,這江山的確是老朱家的,但其實更是那個皇帝崇禎的,呂漢強拿著崇禎給的俸祿,當然就要替崇禎辦事,我們已經違抗了崇禎的混亂的旨意,不去攻擊他,這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讓我們去面對那兇悍的滿洲八旗,去面對那死亡,我們也做不到,畢竟人只有一條生命,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家老小,既然你拿自己的江山不當一回事兒,那我們何必還要替你去賣命?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拖著火槍慢慢的走向了軍營,然後就是第二個,第三個,最後,這廣袤的戰場上,就剩下孤單單站在馬車上的朱大勇,還有他自己那一千個兄弟。
呂漢強的大軍已經被皇太極的滿漢軍隊徹底的包圍了,雙方廝殺更加慘烈,爆豆一樣的槍聲,敵人的慘叫和廝殺吶喊聲,響徹天地。
這時候,皇太極的身後也已經響起了沖天的廝殺聲,王大壯正在按照當初的約定,和呂漢強相向攻擊。
這時候的戰場就出現了一個五花肉的形式,最南面,是李國棟的漢八旗攻擊王大壯的後背,王大壯正在拼命的攻擊皇太極的後背,皇太極在攻擊呂漢強的大陣,而呂漢強北面的大陣在抵抗著皇太極迂迴大軍的衝擊,在皇太極這個軍隊的背後,就是兩萬京營看客,這絕對是一個詭異的畫面。
呂漢強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他的那個太師椅上,將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現在南面的戰線扛住敵人的進攻,不得讓敵人寸進,命令小胖子的騎兵,堅決消滅那些漢奸賣國賊,命令北面的將士,開始向北面推進,迎接王大壯。”然後站起來,將手中的二鍋頭一口乾掉:“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全力展開進攻,迎接我們的兄弟回家。”然後抽出腰間的寶劍,突然發現這把寶劍竟然是崇禎皇帝賜予的尚方寶劍,呂漢強就看了一眼,直接丟棄在了路上,然後抄起身邊一杆火槍,那是他自己最鍾愛的,打獵用的,眯著眼睛,在王健的手裡接過定裝的火藥和鉛子袋子,好整以暇的,一下一下,將彈藥裝填完畢,對著身邊的人大吼一聲:“跟隨我——”
結果這個時候,在嘹望塔上的觀察哨,對著呂漢強大聲傳報:‘督師大人,我們的營寨起火了。”
呂漢強的手就一哆嗦,但沒有回頭張望,而是握緊了手中的火槍。
這時候,許傑已經大驚失色:“督師大人,京營已經背叛了,他們燒了我們所有的物資,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物質的補充。”
呂漢強就橫了他一眼:“讓那個嘹望哨給我滾下來。”
“可是,我們現在必須撤退,因為皇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