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在翻飛,肢體在斷折,鮮血在飛揚,最終匯成一股股小溪,在這冰冷的石板上流淌,等對面的百姓已經瘋狂了,他們不顧眼前不斷被砍倒的同伴鄰居,就那麼前仆後繼紅著眼睛吶喊著撲上來撲上來,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毫無意義的送死。
他們這種送死,不是為了保護家園,不是為什麼民族大義,而是為了成為主子,成為可以壓榨別人的主子。
撲上來的人太多了,就如同潮水一樣,殺了一批又一批,似乎是沒完沒了,但陳亮和他的兄弟們依舊面無表情的砍殺著。
正殺得難解難分,街道的對面,又傳來一陣沖天的喊殺聲,這時候被堵在兩條街道中間的百姓,露出絕望的表情,才一鬨而散,紛紛逃進一間熊熊燃燒的房屋裡。
抹了一下臉上,流水一樣的鮮血,陳亮向對面看去,對面竟然有一隻五百人的大明騎兵,正向自己衝來,衝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個月沒有見到的周楚鈞。
陳亮老遠就對他大呼:“你小子怎麼跑這兒來啦?”
周楚鈞早就看到對面那高大的陳亮,於是大聲的回報道:“啟稟將軍,我前幾天接到督師大人派來的監軍士的軍令,我們的******計劃已經結束,敵情也有了變化,督師大人讓我們不要與敵人糾纏,立刻收攏附近的人馬,回軍遼西。”然後疑惑的問道:“難道將軍沒接到軍令嗎?”
陳亮就皺眉道:“我沒接到軍令,但敵情的變化我卻感覺到了,出現了怎麼樣的變化?”
周楚鈞停在了陳亮的戰馬前,言簡意賅的彙報:“據督師大人傳來的訊息,皇太極為了對付我們這次******行動,對付我們已經分散的兄弟,開始組建漢人八旗,給漢人發放刀槍武器,並且許諾一旦有戰功,便將他們抬旗。”
陳亮就學著呂漢強的樣子捏著下巴眯著眼睛,恍然的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現在這些遼東的漢民和原先不一樣了呢,我東家哥哥還有什麼軍令?”
“督師大人傳下命令,為了後路安全受到威脅之前,我們立刻收攏沿途所能見到的所有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遼西,避免被皇太極的漢人八旗困在遼東。”
陳亮想了想,卻輕輕地搖頭:“東家哥哥說的是,但現在我卻不能走。”
周楚鈞就焦急的問道:“將軍,為什麼?”
陳亮的眼睛就變得鋒利起來:“這個鎮子上的人已經瘋狂了,我必須殺光他們,用這種屠殺來震懾其他想反抗我們的人,讓其他人知道,誰若是敢反抗我大明王師,等待他們的下場就是雞犬不留。”然後咬牙切齒的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就是我復遼軍的口號。”
周楚鈞大急:“如果殺光這個鎮子全部反抗的人,那我們就會耽擱許多時間,到時候我們的後路一旦被已經武裝起來的漢人八旗截斷,那你和我們這些兄弟就要危險了,這裡畢竟不是我們大明的土地,這裡是敵國。”
陳亮卻態度堅決的道:“即便是敵國我也要這樣做,我一定要用屠滅這座敢於反抗的村鎮,來為以後我們大軍收復遼東做個榜樣。”
周楚鈞對屠殺百姓,不管是敵國的百姓還是什麼,心裡是有牴觸的,在這個老實人的心裡,戰爭是雙方軍隊的事情,與雙方身後站著的百姓無關。
似乎是看出了周楚鈞的心思,陳亮難得的向他解釋道:“雙方軍隊廝殺,那是武士間的決鬥,但沒有雙方身後百姓的支援,也就沒有雙方軍隊的廝殺,其實這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道理,當初我的東家哥哥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明白,但現在我明白了,我現在知道漢人八旗只要一編練成功,他們就會成為支援敵人的主要力量,那就是我們的敵人,對於敵人,我們就絕對不要手軟,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是這騎兵的主官,這就是我的命令,執行吧!”
周楚鈞只能嚴肅的一拱手:“末將尊令。”
看到周楚君委屈的樣子,陳亮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鬆的笑著道:“我手下有100兄弟,加上你帶來的這五百多兄弟,合起來就是一股強大的實力,而我們面對的不過就是一群剛剛拿起刀槍的百姓而已,不會浪費多長時間的。”
這時候周楚鈞看看雪天色,可惜,整個天空已經被人燒的濃煙所籠罩,昏沉沉的,也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時辰,咬咬牙道:“啟稟將軍,我執行您的命令,但我只能進行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結束,無論成果如何,我們必須執行督師大人的指令,撤軍回遼西。”
陳亮可以違反任何人的命令,可以抗旨,可以和這大明朝的第一國公小胖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