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到葫蘆島港,到時候我坐著一艘小船兒,帶上銀票到海上迎上他們,我們的漁船就在海上與他交接貨物,然後直接趕奔牛莊,我想呂漢強只能是望海興嘆無可奈何,呂漢強的手再長,他也長不到海上去。”
祖大壽聞聽不由哈哈大笑:“先生真不愧是我的智囊,這個辦法妙得很,如有可能,乾脆就讓這些糧商的船直接開到牛莊去,也省了我們許多消耗,不過是我們多給點運費罷了,也沒有多少的。”
這時候這個幕僚卻苦笑搖頭:“將軍此言學生我當初也想過,也和那些糧商商量過,但可惡的是這些糧商竟然堅決不同意將船直接開到後金的地盤去,還一個個大義凜然的和我說什麼忠君愛國,其實,狗屁的忠君愛國,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我們要的糧食是做什麼?他們這麼說,還不是怕將來呂漢強報復他,因為呂漢強的得力爪牙李全友,就在南方蹲著,一旦呂漢強得到這些糧商直接將糧食運到後金去的訊息,那麼這些糧商回到南方,李全友會透過各種手段對他們進行打擊,而最有可能的,便是以通敵的名義直接辦了他,因為李全友的頭上,頂著復遼軍督糧道的四品官銜兒。這個官銜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是給那些低賤的商人扣個帽子,絕對是傾家滅族的慘禍,因此這些商人才拒絕了我的要求。”
祖大壽不由點點頭:“也是啊,天下最不受待見的就是商人,不過你說的辦法也行,在海上交易躲開呂漢強。”然後對著這個幕僚道:“你在這次行動中功勞巨大,你放心,好好的做事,本將軍不會虧待你的。”
得到這句承諾,這個幕僚激動地站起來給祖大壽深深施禮:“多謝東主栽培,敢不肝腦塗地。”
這說著呢,突然房門再次被敲響,一個家僕在門外小聲啟稟道:“老爺,山海關遼東經略府來了官差,說是孫經略下發公文,請老爺去山海關有要事相商。”
就這一句話,當時嚇的祖大壽冷汗汩汩而下,好半天,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久之後,才慌亂的站起:“壞了,壞了,這一定是鴻門宴,這一定是呂漢強攛掇孫承宗要抓我,我該怎麼辦?”
看著驚慌失措的東主,這個幕僚卻是輕鬆的笑了:“東主過慮啦,孫承宗絕對不會陷害你的,您大可放心前去,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對於突然傳來的遼東經略孫承宗的公文相招,祖大壽驚慌道:“怎麼能不是鴻門宴,那呂漢強星夜趕奔山海關,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老孫頭還和呂漢強穿著一條褲子,這次,一定沒有好事。”
這個幕僚卻雲淡風輕的道:“東主大可不必驚慌失措,您想想,孫經略坐鎮的山海關不過是一個空殼,他想要對您不利,所依仗的還不是呂漢強?而現在呂漢強就帶著幾個親衛去的,又帶著幾個親衛回去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手留下,那麼,孫經略的手中依舊只有那個老僕,而在山海關的守衛依舊是我們關寧鐵騎,都是您的心腹部下,他孫承宗能奈何您何?難道就憑藉兩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就要拿下您嗎?”然後看看祖大壽,笑著道:“論摔跤,您不至於怕他孫承宗吧。”
這句笑話倒是緩解了祖大壽的緊張,想一想,事情的確如此,孫承宗可不是袁蠻子,為達到目的不顧後果,同時當時袁蠻子敢那麼擅自殺了邊關大將毛文龍,還不是有自己的關寧鐵騎做了後盾?現在孫承宗指望什麼?也就是呂漢強,但呂漢強被自己的錦州隔斷,他是沒有一點辦法的。
想到這,不由心中舒暢了點。
這時候,那個幕僚笑嘻嘻的道:“如果按照呂漢強來去匆匆的樣子算,學生認為這次可能是呂漢強在透過孫經略在向您妥協。”
對,這個分析相當有道理。
祖大壽當時冷汗也沒了,臉色也轉回紅潤了,腰不疼氣不喘了,肚子也腆起來了,“呂漢強,還是毛孩子,鬥不過我就去找孫經略哭鬧,想來也就是這個辦法了。”不過不管怎麼說,經略有召,召集不能不去,然後對外面親兵大聲吩咐:“來啊,點起五百——不,三千親兵,我們去山海關拜見經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