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暴跳如雷一陣之後,卻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原先自己追逐的時候,復遼軍不過是十幾二十人一小隊進行燒殺搶掠,而且逃跑的方向也不相同,根本就沒有一個共同的目的,而這次開始變成100多人的大隊伍,也不和自己糾纏,丟下一批炸藥包之後,直接往西就跑,這說明什麼?冷靜的思考之後,遏必隆判斷,復遼軍在開始收縮隊伍——他們想回家了。
想回家?你當我大金是你家的後院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裡有那麼便宜?小股部隊你不和我戰鬥,我也實在拿你沒辦法,但大股的隊伍一旦遭遇,互相之間閃展騰挪就不是那麼靈便了,想不和我決戰都不行,而只要是野戰,遏必隆有絕對的信心戰而勝之。
想清楚了這個道理,遏必隆立刻對身邊的戈什哈大聲命令道:“傳我將令,命令全軍向我靠攏,準備與明軍決戰。”
在等待已經分散出去的大軍再次聚攏的時候,就在一處已經燒塌的房屋裡,遏必隆攤開了手上的地圖,指著地圖對身邊的最親信的副將巴圖魯赫哲下達了軍令:“大軍集結完畢,我命令你帶領一半的人馬,去堵截迴歸的復遼軍,這次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些混蛋留在遼西大地。”
巴圖魯赫哲看著這張簡陋的地圖雙眉緊蹙,好久之後問詢道:“都統大人,我應該在哪裡攔截西歸的復遼軍呢?”
巴圖魯,就是勇士的意思,而勇士這種東西基本屬於肌肉發達大腦簡單的那種,你讓他上陣廝殺絕對沒問題,而你若讓他動動腦子,那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巴圖魯赫哲就是這樣的人,但之所以這個人能成為自己最親信的愛將,原因就是這個傢伙聽話,無論自己吩咐做什麼,他都絕對不打折扣,毫不猶豫的執行。
遏必隆用馬鞭在黑山和大淩河之間,畫了一條長線,“呂漢強在黑山和大淩河與我們對峙,新民和盤山有我們各兩個旗,在方圓一百里之內,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這些混蛋們是不會從那裡路過的,剩下的空擋不過百里的距離,你帶著一萬人馬,就在這100裡地之內給我守株待兔,絕對能堵截住迴歸的復遼軍。”
堵截的距離僅僅是100裡,這個任務就好辦了,於是赫哲挺起了腰身,對遏必隆施禮道:“保證完成任務。”然後出了這斷壁殘垣的行轅,點起剛剛匯聚起來的1萬人馬轟隆隆向西而去。
遏必隆就焦急地等待著自己其他隊伍的迴歸,同時也在不斷的放出巡哨探馬,打探四周的軍情。
巡哨探馬效率很高,隨著它們源源不斷地往返,好訊息和壞訊息也接連不斷的傳來。
好訊息是,遼東大地的濃煙烈火開始慢慢熄滅,遼東大地復遼軍的身影也開始漸漸稀少,這說明呂漢強的飢餓大計劃已經結束了。
不好的訊息是,自己判斷復遼軍迴歸的時間還是晚了一步,現在,呂漢強的復遼軍已經大部分逃回了遼西,剩餘的一部分,也開始慢慢聚攏向西而去,也就是說,自己無論怎麼算計,所能收穫的都將是非常小。
“螞蚱腿也是肉,一定要抓住他們,若不然就這樣讓復遼軍在遼東大地自由來去,大金丟不起這個臉,皇上丟不起這個臉,而自己更丟不起這個臉。”遏必隆咬牙切齒的下定著決心。
正在遏必隆如困獸一樣想著怎麼為這張臉而戰鬥的時候,一個天大的好訊息讓他簡直驚喜得掉了下巴。
就在傍晚的時候,一個巡哨探馬給他帶回來了一個驚天的訊息,就在前面不足百里的地方,一個殘破的堡寨裡,已知約有兩千多人馬的明軍正在進駐休息,而最主要的是,這支明軍隊伍裡打著的是陳字副將旗。
遏必隆得到這個訊息簡直欣喜若狂,呂漢強手下的副將有幾個?不過是區區四個,他們分別是王大壯,陳亮,趙四海,金恆光,而這四個人全是呂漢將最著緊的兄弟。
陳字旗,正應該是出身呂漢強府邸家人的陳亮無疑,而呂漢強還是一個非常顧家念舊的人,這下若是得到了這條大魚,最少能讓呂漢強痛苦很久,對於大家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悲哀的事情,他們對呂漢強已經束手無策,而能讓他痛苦一下,這已經是大家能做的最好的結果了。
“陳副將,這個人一定是陳亮,這東西能征善戰,出身呂漢強的府邸,還救過呂漢強的命,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比親兄弟都親,抓住他,讓呂漢強徹底的瘋狂和痛苦,只要呂漢強瘋狂了,他就有可能做出瘋狂的事情來,只要人在瘋狂時做出的事情,一定會不理智的,一定會漏洞百出的,那麼我就有可能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一戰戰勝呂漢強,建立不世之功,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