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將陳**退回那個殘破的堡寨的時候,他也接到了皇太極傳來的加急聖旨,皇太極的聖旨出奇的簡單:“圍困住活的陳亮,朕將坐鎮盛京,調兵遣將。”
遏必隆拿著這道聖旨,心中其實是為自己的這個皇帝悲哀著的。
皇太極不是不想親臨戰線,抓到這個難得的呂漢強的軟肋,抓到這個難得的魚餌,即將吊到難得的大魚,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打一場幾乎佔盡天時地利的戰爭,指揮這一場可能改變大金命運的戰爭,但皇太極只能枉顧興嘆,實在是盛京城裡的政治氣氛的確是波雲詭異,讓他片刻不能也不敢離開。
隨著幾次與呂漢強的戰爭,都以皇太極的慘敗結束,滿朝已經怨言四起,這次又讓呂漢強的騎兵如行雲流水般,幾乎沒有阻擋的燒殺搶掠遼東大地,人為地製造出了流民和******,這更動搖了皇太極的信譽與皇位。
現在皇太極的幾個兄弟們,一個個再次蠢蠢欲動,暗中串聯走動不斷,雖然代善弱勢了,蒙古爾泰死了,但阿濟格和蒙巴泰卻更加囂張不安份了,而這兩個當初追隨老汗王南征北戰的哥哥,更是在朝野裡舉薦了大批奴才手下做了高官,聲勢更勝,幾乎已經和皇太極分庭抗禮,為了大金的朝局國事,皇太極寸步不敢離開盛京城。
當然,這次的突發事件,有著巨大的機會,但也隱藏著巨大的危機,皇太極也正應該坐鎮盛京調控全域性。
拿著皇太極的聖旨,遏必隆就笑了,這證明自己當初的決斷是正確的,符合了皇太極的本心,只要自己的心意與皇上相同,那麼除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之外,自己在官場朝廷上也就勝利。而一旦這次戰爭勝利,只要不失敗,那麼,皇上的位置就穩固了,度過了這個危機,以皇太極的睿智,怎麼能忘記了自己的功勞?
按照皇太極的吩咐,遏必隆立刻指揮全軍將這個小小的村寨團團圍住,命令全軍將士一起動手大興土木,壘圍牆設拒馬,將這個小小的村寨圍得水洩不通。
這時候,隨在身邊的那個文臣又獻了一計策:“既然要釣魚,當然得讓魚知道這裡有餌,因此上,請貝勒爺命令周圍的巡哨,將這個訊息傳遞給還散落在周邊的復遼軍,請命令赫哲,放開通風報信的通道。”
遏必隆對這個建議立刻採納,一道道軍令立刻傳了出去,分散向四方。
這裡剛剛安排結束,那個小小村寨的破爛大門再次開啟,那個天神一樣的陳亮再次揮舞著雙刀衝了出來,這一次,遏必隆遠遠的就看出陳亮臉上的那種決然。從敵人臉上的那種表情就知道,這是一種決死的衝鋒,似乎理解了陳亮的思想,遏必隆不由得擊節感嘆:“忠義無雙。”然後轉而笑了,對著身邊的眾將道:“這個陳亮想自尋死路,找死,哪裡那麼容易?他要找死,我偏偏要讓他活著,來呀,傳令下去,全軍齊上,不得放箭,不得使用刀槍,盾牌列陣,給我堵住他的去路。”
陳亮是懷著必死之心衝出來的,他已經暗下決心,自己絕不會落入建奴的手中,成為建奴吸引自己東家哥哥的魚餌。他已經想好了,或者力戰而死,或者乾脆直接撲上敵人的刀槍叢林,戰死沙場。
但這次衝鋒卻大大的出乎了陳亮的意料之外,沒有騎兵迎戰對攻,沒有鋪天蓋地的箭雨,沒有如森林般的刀槍,有的是在那草草壘就的圍牆之上,突然多出密密麻麻的盾牌,而這些盾牌的外面,竟然還包裹著棉被,就那麼靜靜地等著陳亮的隊伍撞上來,但看那厚厚的棉被,即便是陳亮死命撞上去,腦袋上連個包都不會出來。
這是什麼戰法?這讓陳亮和他的兄弟徹底的懵了。
躲開這裡,衝向另一個方向,結果就在他剛剛衝到那段圍牆之前的時候,又一片蒙著棉被的盾牌豎起來,於是,無論陳亮向哪個方向衝擊,哪個方向迎接他的都是蒙著棉被的盾牌,如此連綿不絕,讓陳亮一時間束手無策。
“炸藥包,給我炸飛他們。”
這是個辦法,只要炸開一個缺口,1500戰士就會灌進去,就會與敵人接觸廝殺。
一批批將士將炸藥包點燃,衝向那盾牌的圍牆,狠命的將炸藥包丟到那人群裡,爆炸與烈火沖天而起,殘肢碎片,隨著破裂的盾牌和泥土四處飛濺,眼看著那厚實的盾牌大陣被炸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陳亮興奮地大吼一聲:“殺進去——”躍馬舞刀第一個衝了上去。
結果就在他堪堪衝到那破裂的缺口前的時候,無數面蒙著大被的盾牌再次蜂擁而上,死死地堵住了那個缺口,陳亮的大黑一時間收不住馬蹄,狠狠地撞上去,結果那個大陣只是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