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英挺的少年,就在前天晚上,悄悄的帶著老爹登門拜訪自己。當時自己還以為是一個不第計程車子,上門請教什麼狗屁的詩詞歌賦的事情,卻不想,這少年進來開場就指出了自己的尷尬處境,並且侃侃而談他對皇家驛遞商行前景的看法,雖然大部分都還有自己在報紙上刊載的思路影子,但也絕對有自己獨到的思想。最主要的是,他建議利用這次商行募股的機會,結連一黨,一為皇上,為天下做一番事情的大義,更主要的是,給自己擺脫孤臣悲慘結局的一個辦法。
當時呂漢強深以為然,也為這個小子能夠和自己這個穿越者有共同思想而讚歎,於是試著招攬他於麾下,希望能成為自己的助手,結果這個小子竟然當場拜倒,甘願從此追隨。
答應從此追隨,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說法,在大家都知道呂漢強被皇上和東林合力弄成個孤臣,也都知道歷史上孤臣的下場的人,都不看好呂漢強的前途,而這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青年就這麼義無反顧的投身這裡,真的是要絕大的勇氣,更正確的說,是要有絕對理智的判斷。
在自己與他深談之後,呂漢強就將他委以皇家驛遞商行行走的職銜。
“孤字是少的意思,但你看看外面,足足有上百官員吧,這還是孤嗎?孤臣還黨了,這名字怎麼聽著怎麼就彆扭。”呂漢強哭笑不得的嘀咕。
王方微微一笑道:“家父的意思是,大家既然都是孤臣,都是一心為這大明做事情,結果勢單力薄,只能隱忍,因此也做不出什麼大事,而孤臣的下場也都不是太好,但我們一旦結連成一股正義的勢力,便可為這天下做更多的事情,正所謂抱團取暖就是這個意思。”
呂漢強點點頭,“不過聲勢別要鬧的太大,也不要憑藉義氣用事,現在國朝危如累卵,內憂外患的,可不能再鬧黨爭而讓國朝再傷元氣啊。”
王方聽呂漢強毫不避諱的和自己說這與滿朝不和諧的聲音,當時心中感動,這證明呂漢強已經將自己納入心腹範疇,而這時候呂漢強勢力初成,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誰先佔了這個位置,誰以後就是這個集團永遠的核心,那時候,便是得展報復的大好前途。誰說成大業比走舉業之路?
帶著因激動而微微變紅的臉,王方趕緊拱手施禮道:“呂大人憂國憂民,思慮甚遠,小子佩服,一定謹記大人教誨,為這天下實實在在的做些事情。”
呂漢強見他拘謹,不由皺眉嗔怪道:“子謙賢弟,你我年齡相當,便該兄弟相稱才是,這呂大人呂大人叫著,你不嫌生份我還聽著生份呢,以後大家在一起做事,老是這麼生份我怎麼敢將大事相托?”
看看被自己感動了一把的王方,笑著打住他想要說的話,“以後你就叫我見賢吧。”
王方上前一步,有點受寵若驚的看了眼呂漢強,然後想想,小心的道:“呂大人雅號小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直呼的,更何況您與我父同朝為官,現在又守望相顧,輩屬同僚,我是後生小子怎麼敢不尊禮儀?”看看呂漢強苦笑搖頭,馬上道:“呂大人高瞻遠矚,見識是一流的,詩詞歌賦文章大義也是一流的,不若我就稱呼一聲先生,早晚追隨也好隨時請教。”
呂漢強笑著搖搖手:“如果你這樣拘謹,那可不敢教導你,還你那什麼小子小子的,聽著特別扭,如果你叫我先生卻當我是哥哥,那我們就一起共處。”
王方一愣,但立刻笑了,也知道呂漢強這個人其實是個很隨和的,就從對那個三叔車伕,對奔忙內外的張管家就看出來,於是長出一口氣,笑著道:“謝謝先生教導,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候坐在呂漢強身旁的小胖子張之極,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群情激奮的官員,看看呂漢強不由得喃喃:“大哥,我們倆一直在為是孤臣而感到孤獨苦惱,感情,這孤臣早就爛大街了啊。”
在名利的雙重誘惑下,在報紙大力宣傳下,在近百低階官吏帶動下,皇家驛遞商行的募股行動,出奇的火爆,就在短短的三天時間,一百萬啟動資金就已經完全到位,而且還都是現銀。
看著堆在會同館已經打掃乾淨的大堂中間那山一般的銀子垛,王侍郎笑的嘎嘎的。
丟下一塊成色絕對十足的銀子,王侍郎轉過身,對坐著的呂漢強恭敬而得意的道:“呂大人,就這三天,本官鼓動京城官吏就籌集認購了足足五十萬兩白銀,而據我兒王方統計,荀貴以及富賈認購也不下五十萬兩,這下,天下可憐的驛卒就有了第一筆保證資金,我們的驛遞商行可以順利開張了吧。”
但轉而又盛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