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蜂窩。
這次那些大佬輕飄飄一句話就裁撤了,還沒有一點後續安置,明眼人都看出來,一個不好那就是熏天的大禍了,這個馬蜂窩誰接手誰倒黴,這時候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呂漢強,肯定是被哪個睿智的東林大佬給拿出來借刀殺人了,到時候這個善後大臣,就是一個準備被推出去平息民憤的祭品,對於一個即將倒黴的祭品,就更不能計較了。
呂漢強在戶部向積極配合的侍郎大人詳細的詢問了驛站狀況之後,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感情,現在這驛站不歸戶部管,也不歸任何其他部管,驛站是有著自己獨立的一套體系的,開支也不歸戶部,而是就地徵集,若非要說歸哪個部管,那還要追述到不知道是哪個皇帝當政的時候,那時候,歸在兵部,但這驛站支出卻不能得到國家財政任何供給,也就是說他只可以直接向百姓攤派。而沿途官員的使費卻都要著驛站支應,是個只出不進,費力不討好的營生,正因為沒了油水,還要支出,當時就沒有人願意劃歸自己的名下了,於是,就出現了這種狀況。
現在,在各地叫驛站,在北京設立總部,叫會同館,也就是說,只是會館,不是衙署,現在的會同館現在在哪裡,這位侍郎也不知道,不過還好,看在早點打發瘟神的心思,朝著外面的一個小廝喊了一嗓子,“你去檔案司庫去取皇城圖檔來。”然後看著那小廝答應一聲飛快的跑了,才歉意的對呂漢強道:“當初整個京城都有規劃圖樣的,在各個衙門都有存檔,在那裡應該能看到。”
呂漢強就真的鬱悶了,滿大明最重要的驛遞通道,四通八達,卻在京城找不到他的總部,這怎麼能不讓人悲哀?從此也可看出,當時驛站的落寞與廢弛成度,這樣的機構,不裁撤還真不行了。
兩人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閒話,等著那小廝拿來圖冊,好半天,門外一聲通報,卻是那小廝滿臉蜘蛛網的抱著一大捆發黃的故紙進來,小心的將這堆東西攤在桌子上,然後稟報道:“啟稟老爺,這是小的找到的萬曆爺時候的圖樣,這上面倒是有會同館的地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這時候,還探討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拿出來參照一下再說吧。
小心的開啟發脆的巨大京城圖樣,這一看不打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感情這個不屬於任何衙門的會同館佔地是相當巨大的。
按照萬曆年的規劃建設,這會同館簡直可以用恢弘來說了。
在萬曆《北京城宮殿之圖》中,這處會同館標註的名稱是“烏蠻市“,當時有房間一百五十間之多,而這一百五十間房是專為安置“迤北使臣“(主要是蒙古人)居住,和外貿交易的烏蠻驛(市),而次年在此正式設立會同館,但仍保持對外進出口貿易功能,習慣上還稱為烏蠻驛。萬曆宮殿圖中所標的正是這些,而按照夾帶在這裡的一個延續的檔案,更是讓呂漢強興奮不已。
正統六年以後,北京建成了兩處會同館,一處是由原燕臺驛改造的,另一處是在玉河西岸新建的烏蠻驛。共房三百七十六間。南會同館在東江米巷玉河橋西街北,亦正統六年蓋造,弘治五年改作,共房三百八十七間,各有東西前後九照廂房,專以止宿各處夷使及王府公差內外官員。北館有宴廳、後堂,以為待宴之所,而南館無之,每賜宴止在東西照房分待,偏迫不稱。
會同館的主管官員加鴻臚寺少卿銜,下面的分管各人稱為寺丞,但這是虛銜,不發工資,沒有俸祿沒有福利,反正什麼都沒有。各省級別的稱為署丞,在下面的小地方就叫驛丞和驛卒了,但這其中還另有兵部所屬遞送公文和接待人馬的機構,反正就是一個大雜燴,需要你的時候誰都管,需要掏錢糧的時候又誰都不管。
東江米巷不知道不要緊,但東交民巷自己可是知道的,衚衕西起天安門廣場東路,東至崇文門內大街,全長近3公里,是老北京最長的一條衚衕。在這個時代,那可是五府六部所在區。
元朝時,東交民巷和廣場西側的西交民巷是連在一起的一條,名叫“江米巷“。由於當時這條衚衕有元代控制漕運米糧進京的稅務所和海關,因而成為南糧北運的咽喉要地,因而得名江米巷。這時候修建棋盤界,將原來的江米巷截斷成為東江米巷和西江米巷。在東江米巷設有六部中的禮部以及鴻臚寺和會同館,但這個會同館主要只接待來自安南、蒙古、朝鮮、緬甸等四個藩屬國的使節,因此會同館又被稱作“四夷館“。
後來為了彰顯大國氣象,對待外賓那是相當禮遇,於是,這四夷館就成了肥缺,大家爭先恐後的將他納入自己的麾下,最終禮部佔著得天獨厚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