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過趙梓的介紹搜尋黃之產的整個過程,相當的驚險傳奇,更有陳亮難得的夸人,呂漢強就在長治城外的軍營裡,接見了性格非常四海的長治商行總管。
這個總管進來大帳的時候,給人的第一形象就非常好,一個烏官,一身利索的土布箭袖袍子,一雙武人才穿的牛皮靴子,渾身透著乾淨利索,身形高大威猛,走路鏗鏘,顧盼間就透漏出一股子草莽英雄的氣質,但又不失一種沉穩與練達,一問名字,這傢伙還真叫趙四海,倒是人如其名。
趙四海按照規矩見禮之後,就那麼束手昂揚站立,沒有其他商行總管見到呂漢強的那種恭維與戰戰兢兢,呂漢強讓他坐,他就在呂漢強的下垂手坐下,呂漢強讓他喝茶,他就坦然受之,毫不拘泥做作,對呂漢強的問題有問必答,回答的也言簡意賅絕不囉嗦,這倒是很和呂漢強的口味,讓見慣了官場阿臾的呂漢強耳目一新。
詳細的問詢了他過往的事情,趙四海也不隱瞞,就如實一一道來。感情這個趙四海還是個能人,在驛站沒有裁撤的時候,按照大明驛卒戶籍的規矩,趙四海接替了他爹驛丞的職務之後,就帶著手下的兄弟在官府與百姓的夾縫裡生存,竟然在沒有引起公憤的情況下,帶著大家能有一個溫飽,一份體面,這在全國驛站裡也算是一個異類了。等驛站改做商行,更是如魚得水,放開了手腳,不但在長治這個通衢大邑站穩了腳跟,而且還將商行辦的風生水起,儼然便是這長治的一個勢力,在這次尋找黃之產的時候便看出他的能力與實力,這讓呂漢強很是有種希翼。
“四海兄弟,來我身邊做事吧,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呂漢強笑眯眯的探出了橄欖枝,希望能將這樣辦事爽利的人招攬在自己身邊,自己的身邊太缺少人才啦。
沒有想象中的感恩戴德,也沒有激動的納頭就拜,趙四海坐在那略微沉吟之後,然後一臉決然的衝著呂漢強拱手:“謝謝大人栽培,看中屬下這個夯貨,但屬下在長治生長,我的根在長治,能有這樣的成就,多賴商行老少爺們姐妹的幫襯,而一旦離開了這裡屬下就什麼也不是了。”看看沒有一點憤怒只有一點失望的呂漢強,趙四海再次道:“長治是個大地方,魚龍混雜,明的暗的全有,我走了,我想我屬下一百多兄弟叔伯,近千的家口就要遭罪,因此不敢應承大人厚愛。”
這番披肝瀝膽的表白,讓呂漢強深深的折服,這才是趙四海的本心,一個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能看明白自己的能力根基的聰明人,到什麼時候都會有所為有所不為。
呂漢強點點頭,然後失望的長嘆一聲:“五臺有個為了難民而甘願放棄我交給他管理一路的大權,義無反顧的當了一個難民的村長里正,你趙四海為了你屬下近千人口的生計,也甘願放棄我能給你的舞臺,這義士敢擔當者,總是在這民間,也不知道是朝廷的不幸還是朝廷的大幸。”
趙四海見呂漢強不再堅持,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當呂漢強提起金恆光的時候,眼神不由得一亮,將身子坐直,一臉嚴肅敬慕的衝著呂漢強再次拱手:“大人謬讚,小的本來就沒什麼能力,反倒是五臺殺虎口金義士乃真義士,他的所作所為,乃是與他無親無故的流民百姓,擔當的不但是無比艱鉅的,帶著這些百姓在這天災人禍裡活下去的重任,還有的是可能不被絕大多數人所理解的痛苦,世人所不能承擔的危險,屬下所做的卻是為一兩個親朋故舊的吃食生活,屬下與金恆光義士之相比天上地下,萬萬不及,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前去拜訪,若能拜個兄弟實乃我平生所願。”金恆光的事情已經在商行裡傳開,無數的人都對他生出感佩,成為了商行裡的一個傳奇。
“有機會你有必要結識一下金恆光兄弟,他現在很艱難,如果你能幫他一下,那是最好不過了。”呂漢強點點頭讚許的說道。如果趙四海真的能幫襯一下金恆光,那絕對是一件好事,將減輕金恆光肩膀上巨大的壓力,現在想來,金恆光一切都是初創,更有巨大的人口負擔,自己雖然留給他些糧草金銀,那畢竟有限的狠,不能堅持多久的,苦難的日子還在後頭呢,而金恆光畢竟處在一個狠尷尬的位置,自己商行上明目張膽的支援,對商行將也會帶來巨大的麻煩,蛋如果利用趙四海這樣的民間義士的名義給予支援照顧,卻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趙四海見呂漢強很滿意自己的對答安排,再次拱手決斷道:“屬下準備應完大人的差事,立刻就帶些金兄弟可能需要的物資北上,前去拜訪,襄助這一春秋大義般的義舉,這樣的義士不攀附尾翼,我死不瞑目。”
稱讚了一番趙四海的壯舉,也為他分析了一下金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