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營地的南面已經有喊殺聲傳來,其間時不時的夾著劇烈的炸藥包爆炸的聲音,韃子已經衝到了近前。
這五萬韃子可絕對是蒙古的主力,不是原先大家對付的老弱雜牌,以六千對抗五萬,一旦被纏上就會陷入全軍覆沒的危險。
時間緊急,大家全部盯著呂漢強,等待著他的決斷。
“往北,我們往北衝,將這股危險兇殘的敵人往北引。”呂漢強堅定的決斷。
“可是,越往北我們離家越遠,越往北我們越進入韃子的腹心,而北方苦寒,草原的牧民都要在這個時候往南遷移,因此部落更少,補給更困難,我們豈不更危險?”高旭擔心的問道,這裡也只有他這個打小酒在邊地當馬匪的人熟悉蒙古人的習性,能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小胖子和陳亮那就是一個你揮手我前進的傢伙。
呂漢強點點頭,但話鋒依舊堅定:“我疲敝,他們也疲憊,我們補給困難,他們幾萬大軍補給更困難,惡魔人少靈活,就可以再次發揮我們遊動作戰的優勢,我們就是拖,一定要拖著他們和我們一起走向絕路。”然後望向滿帳兄弟,“我們現在必須將這韃子最後的力量向北引開,讓他們離著我們的家園越遠越好。”然後堅定的一揮手,“我們出發。”
這時候,陳亮叫過自己一小的玩伴,一個壯碩的小山一樣的傢伙:“王兄弟,現在為了我們大隊兄弟安全,你帶著你原先的一千兄弟,還有大部的炸藥包斷後,記住,必須堅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你願意往西還是往北,還是——都由你。”
這個兄弟一拱手:“亮子哥你放心,一個時辰,我絕對不會讓韃子從這裡挪開一步。”言罷義無反顧的大步走向黑暗的戰場。
陳亮突然對著他的背影大吼:“我會將你們的親人當做我的親人奉養的。”
沒有回答,只有呼嘯的北風,還有頂著北風傳來的慘烈廝殺聲。
就在這廝殺與不斷的爆炸聲中,呂漢強帶著他的兄弟們,亡命的向北逃去,隱入草原北方巨大的黑暗裡。
哈爾巴拉憤怒的將面前一個抱著炸藥包的漢人砍翻,然後戰馬一躍衝出,就在他衝出不遠,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炙熱的氣浪將他猛的往前一推,差點掀翻了他和他的戰馬,戰馬受驚狂竄奔跑,幾乎不受他的控制,但好在他的戰馬神駿,也隨他轉戰草原多年,只一會便又恢復原先。
但隨著一個個炸藥包的巨響,他部下的戰馬紛紛受驚,不受控制的亂蹦亂跳擠做一團,然後,就看著最後殘餘的三百多漢人打馬朝北而去,這時候,天光已經微明,草原新的一天開始了。
新的一天應該有新的氣象,但看著被自己苦心設計偷襲的營地,看著地上不足千個漢人的屍骸,看著堙沒在無邊草原深處的呂漢強,哈爾巴拉知道,自己的算計破產了。
這次他沒有將失敗遷怒那個給自己出主意的範文鬥,因為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只是敵人太狡猾,根本就沒有按照自己的算計出牌。
其實,按照範文斗的計劃,在昨天上午一場鏖戰,自己帶著大隊趕赴戰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呂漢強在突然冒出來的援兵接應下,衝出了自己精心佈置的兩道防線,衝了出去,讓自己的十面埋伏之計徹底落空。
但經過緊急詢問大戰倖存者,他和範文鬥知道,即便是這次呂漢強來了援軍,也不過是區區六七千人馬,而呂漢強衝出去的也不足五百,還各個帶傷,按照這個標準,自己在兵力上還是有著絕對的優勢,而最大的優勢就是精力,自己這五萬大軍奔襲不久,道路也不遠,而對方呂漢強本部,施虐草原近月,奔襲幾千裡,早就體力透支嚴重,即便是呂漢強的援軍,也馳援千餘里,並且夜以繼日,早就應該人困馬乏,這樣的一支隊伍帶著五百急需整頓救治的傷兵,一定不能日夜不停的奔逃,他們必須要在一個不遠的,認為安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整頓。
而這個地點在什麼地方呢,作為從小便走遍自己未來領地的哈爾巴拉來說,在這附近只有一個,那就是西面百里的小溪窪。
小溪窪不但背風,而且還有幾個長年不凍的泉眼,是再適合沒有的休整地點了,既然敵人援軍從西面來,一定會路過這個原先牧民天然的避冬之地。
既然知道了敵人休整的地方,因此,範文鬥再次給出了一個絕對必勝無疑的建議。
收集部族所有的戰馬與青壯,隨著五萬大軍西去,利用北風呼嘯的天氣壓住聲音,然後從這裡往南繞個圈子,等大軍到達小溪窪之後,再分出一萬騎兵往西,堵住呂漢強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