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處高坡上的皇太極,看著明軍結陣,不無感慨的對身邊的范文程道:“朕還是很佩服呂漢強的魄力的,他就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將錢糧往京城運,朕很服氣。”車隊裡是真的錢糧,這一點已經被跟在左近的巡哨探的明白,不但從重量體積,還有後路灑下的糧食已經判斷了。這才是皇太極拿出全部人馬出兵的原因,如果對方運送的就是一堆沙土,皇太極絕對不會動,但正如許傑和呂漢強分析的那樣,他皇太極絕對不能讓這巨大的糧食,進入已經人相食的京城來安定軍心人心。
“其實,這也是呂漢強不得不為啊,誰讓他攤上一個昏庸而操切的娃娃皇帝呢?這是做大臣的悲哀啊。”
“好了,不管你呂漢強用什麼陰謀,朕都按部就班,就用實力殲滅你。”皇太極很享用範文鬥不著痕跡的怕馬屁,笑著問范文程道:“範先生,我們還要等等嘛?”
看著對方好整以暇的整理戰陣,六萬建奴大軍就這麼雲淡風輕的看著,這不是皇太極傻,而是他需要時間,需要給對方求援,和對方增援的時間,只有這樣,才能殲滅明軍大部有生力量,才能一戰定乾坤。
“啟稟萬歲,我們對對面的明軍車隊還是要打的,而且還要猛烈的打,等他們堪堪支援不住的時候再鬆口氣,如此張弛有度,才能讓呂漢強不惜一切的出兵。”
範文鬥張望了一下對面的四面大旗,不由得疑惑的道:“您說,呂漢強沒有在對面的明軍大陣裡?”
皇太極和范文程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最後還是范文程解釋道:‘如果呂漢強在對面的大陣裡,那就不是陰謀了,那我們睿智的皇上就沒有必要將呂漢強當做一個敵手了。’
略微想了下,範文鬥恍然,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呂漢強這個黃雀直接上到檯面上,那還叫什麼連環?
得到范文程的建議,皇太極點點頭,然後看向濟爾哈朗:“濟爾哈朗,你帶鑲黃旗和一萬包衣從右面包抄。”
“臣遵旨。”意氣風發的濟爾哈朗立刻點起鑲黃旗和一萬朝鮮包衣,嚮明軍的車陣右面飛弛而去。
“薩哈廉,你帶正藍旗和一萬朝鮮包衣從左面包抄,堵住車隊南面的退路。”
“臣遵旨。”薩哈廉點兵出擊。
“鰲拜,你帶一萬包衣從北面攻擊。”
年輕的鰲拜興奮的雙眼放光,這是自己第一次獨立領軍,這次一定要做的漂亮,讓那些阿哥貝勒們看看我這大金第一巴圖魯的能力。
“李光偉。”
“啟稟萬歲,虎尊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開炮了。”
門旗散開,一排不下百門的虎尊炮露出了他們的崢嶸。
歷年戰爭,後金繳獲明軍火器無數,對於那些殺敵不行,自殺順手的火統,後金所有的將士都給予摒棄,唯獨這些大炮卻是他們的最愛,這東西在他們的眼裡,實在是威力巨大無比,當然,為了攜帶方便,這次帶來的都是體積輕巧的虎尊,一百門,絕對是皇太極現在所有的家底,而他們的炮手,都是大明的降卒。
“好了,既然呂漢強想要**我,好吧,那就看到底誰**誰。”皇太極樂觀的道:“來人,吹號,進攻。”
嗚嗚嗚——淒厲綿長的號角開始吹響,已經完成包圍的建奴開始進攻。
眼前的陷馬坑大家都看到了,因此第一波攻擊的不是建奴的騎兵,而是四萬包衣奴才。
而首先展現在明軍軍陣前的虎尊開始點燃,隨著一聲接一聲的巨響,虎尊吐出了飯碗大小的鐵彈丸,他們呼嘯著飛向了明軍陣地。
一場決定大明與後金國運的大戰正式揭開了帷幕。
隨著牛角號嗚嗚的吹響,一百尊虎尊炮發出震天的怒吼,將一百顆鐵彈丸砸向了明軍的陣地,一百顆熾熱的彈丸狠狠的砸在堅硬的土地上,彈跳著向前飛舞,但由於距離太遠,竟然沒有一個能接近明軍的車陣。
皇太極一皺眉,然後吩咐炮兵的明軍降將:“將火炮向前推進。”
這個降將一咧嘴,期期艾艾的回稟道:“啟稟皇上,虎尊炮的射程短,如果再向前推進,就達到了床子弩的射程之內了,這個——”
“如果不那樣,難道你的一百虎尊就這麼放響嗎?”皇太極眉毛當時就立起來了,對於這個沒骨氣的傢伙,皇太極心中充滿了怒火,若不是還有用處,直接就砍了。
那降將一縮脖子,趕緊跪倒叩頭,然後爬起來吆喝那些炮手將虎尊前移。
一會的工夫,虎尊陣地前移到他的射程之內,於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