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臺縣殺虎口,這個山西通向張家口的必經之路上,沿途商賈車隊絡繹不絕,自從上次呂漢強順手剿滅了這咽喉上的杆子之後,這條路就成了相對最安全的道路,雖然在原先闖塌天的山寨又起了一股杆子,換了名字叫太平寨,大頭領以黑虎星號釋出江湖,但這黑虎星叫著嚇人,其實人卻好的很,跟個好貓一樣,不但不劫掠百姓危害地方,而且還不務正業的帶著山寨裡的杆子開荒種地,時不時的還做些押運保鏢的副業,並且廣納附近走投無路的百姓進寨,替官府打擊一些為禍地方的杆子賣點軍功,這行為,簡直比官軍還官軍。
對於過路的商賈,只要繳納一定比例的保護費,那不但不予劫掠騷擾,乾脆還派出兄弟沿途一直護送到接近張家口地段,真的是童叟無欺,實誠的叫人髮指,因此,所有經過這裡的商人都要挑大拇哥讚一聲:“這黑貓,太夠意思了。”
金恆光佔據闖塌天的老山寨更名太平寨,庇護了當初無路可走的百姓,更得到呂漢強留下的糧草銀子支援和手抄本練兵之法,便徹底的將自己看作是呂漢強的入室弟子,嚴格遵照呂漢強的吩咐,善待百姓,抓緊墾荒自救,日夜訓練手下士卒,一時興旺的很,這樣更得到了百姓的擁戴,於是周邊無處可去的流民紛紛舉家來投,人馬規模不斷壯大。為了維護山寨運作,一項精明的金恆光雖然掐著山西北去東來的要道不去打劫,卻展開了名正言順的押執行當,這一面練兵,一面也成了山寨不可或缺的收入。
五臺縣縣衙吃了呂漢強的軍功,得到了巨大的甜頭,這就上癮了,在呂漢強的保舉下,原先的縣尊一躍而成一地知州,原先的縣丞也搖身一變成了當地老父母,這樣的事情大家都還想再做,好將自己的縣尊縣丞什麼的再上臺階,於是紛紛想起當初呂漢強隱晦提出他的親戚金恆光來。
既然金恆光是呂恩人的親戚,那當然大家就是一家人啦,於是在金恆光立寨不久,新任縣尊就派出心腹請求金恆光這個家人幫忙剿匪,當然,軍功的價錢也按照呂漢強的規矩來,人頭一個價值十兩,匪首的價格隨行就市,匪巢繳獲一切被燒,也就是一切都歸金恆光。
這樣雙贏的結果就是附近那些禍害地方的杆子紛紛倒黴,金恆光不但獲得了巨大的財富,最主要的是他用這個辦法,淬鍊出一支強悍的隊伍,獲得了巨大的好名聲。而五臺縣也海晏河清,縣尊在短短的時間內,因軍功從七品官升級為六品,眼看著坐滿一年就要升遷他地了。
看著五臺已經沒有軍功可買,於是作為現在的縣丞,以及未來的遞補縣丞乾脆做起了拉皮條生意,開始向周邊縣份給金恆光招攬生意,以便在這其間也為自己分潤一份軍功,這事情當然是一拍即合,於是金恆光的生意更加紅火。
因此,現在金恆光的手下總共有了近萬,見過血火的百戰精兵也有三個大隊三千人馬,聲勢一時無兩,但這聲勢只是在民間。在官府的備案裡,太平寨是善良之地,金恆光是太平紳士,是鄉勇頭目,僅此而已。
陳亮奉命趕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個山寨巍峨,軍容整齊,朝氣蓬勃的團體,站在寨門外端詳半天,很是滿意,不過也有點擔心金恆光是不是翅膀硬朗,有了野心,於是將銀子車放在隱蔽處,獨自上山相見。
卻不想,山寨把守往裡一通報,時間不長,山寨裡竟然就有一個傢伙披頭散髮,光著腳丫子的傢伙衝了出來,見到陳亮二話不說納頭叩拜,口稱師兄。
當時把個陳亮弄得雲裡霧裡,這不是瘋子嗎。等拉起來人一看,可不是金恆光嗎,感情這小子接到報告正在洗漱,聞聽家裡來人,鞋也顧不得穿,頭也顧不得攏就衝了出來。
這讓一項仗義憨直的陳亮當時就心情大好,這和自己來的時候陰暗的想法不同啊。
被金恆光拉著來到大廳,直接被金恆光按坐在上首的第一把椅子上,然後金恆光就那麼大喊一聲,“擂鼓聚將。”然後躬身向陳亮道“請大師兄檢閱。
隨著山寨裡隆隆的鼓聲,一陣陣整齊的步伐在山寨裡響起,隨著整齊的腳步,是一聲聲|“保境安民,死戰不退。”響亮的號子,被木頭一樣拉出來,站在大廳臺階上的陳亮,看到的是和自己家主呂漢強訓練的一樣士卒,端著長槍,或者是長弓,一隊隊,一列列整齊跑到校場。
三千兄弟整齊劃一在校場上站定,陳亮明顯的感覺到,這是一群見過血,經過拼殺的強軍,那種從骨子裡噴爆的氣勢,是國朝禁衛軍都沒有的殺氣。
這時候,金恆光大步上前,對著三千兄弟大聲吼道:“我們一直是孤兒,但我一直告訴大家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