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銀子不能解決的事情?”幾個晉商就很疑惑,很迷茫。
“我們從山西運糧食往口外的兩條道路之一,雁門,最近去了一個人,這個人銀子就弄不動他。”範文鬥輕輕的說出了這石破天驚的麻煩。
“誰?難道這大明還有這樣的異類嗎?”大家就更糊塗了,沒聽說過啊,什麼時候出現的?有這樣的人,那在大明官場,還不像是群羊裡面混著一頭黑豬一樣明顯嗎?
“呂漢強。”範文鬥皺著眉輕輕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嘶——”這個名字一出,大家才想起來,對於兼職倒賣大明內幕情報給後金的幾個人,呂漢強的生平事蹟他們太熟悉了,這在大明還真就是這麼一個異類,要說人家還真不缺錢,這傢伙不像那些文人恥於經商,就現在已經分佈全國通衢大邑報紙的收入,用日進斗金形容都是說少了。
“他不是在平陸賑災呢嗎?他跑雁門做什麼去啦?”田生蘭老成持重,小心的問道。
“說是奉旨勘察雁門沿線商行運作情況,不過我看不像,因為他這次考察的動靜大了點,不但他自己去了,而且還帶了英國公世子,以及他新招募的三千親衛家丁。”
這個巨大的訊息立刻震住了在座的人等,呂漢強者,砸飯碗專業戶也,不但砸人飯碗,而且還發展到要人老命,有他在,雁門實在是有點麻煩。
“那雁門守將怎麼說?”王大宇還是有點不死心,“他可是我們養了這麼多年的,不應該沒有說法吧。”
範文鬥卻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他,文不對題的道:“山西某位大員與我通氣,在呂漢強沒離開雁門的時候,暫時不要從雁門出入,以免給呂漢強口實,以免讓他借題發揮,再鬧出什麼風雨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做。”
黃雲龍將拳頭輕輕砸在椅子扶手上,恨恨的道:“這幫傢伙,不知道吃了我們多少,到了這時候,還是做了縮頭烏龜,看我以後怎麼整治他們。”
田生蘭笑笑道:“其實他說的也對,呂漢強專門喜歡興風作浪,不過是為了一條狗就能掀翻一個權傾天下的魏忠賢,可見其人手段狠辣,如果我們這時候撩撥了他,真的讓他弄出點什麼風浪,我們原先的努力可就白費了。”然後面色一沉,凝重的道:“尤其,我們的根暫時還在山西,別讓呂漢強狗急跳牆,挖了我們祖墳。”
這才是事情的根本,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商人,別看現在拜倒在自己腳下的大明官員無數,讓他們喊自己爺爺都絕對能叫的順口,但一旦關乎他們的身家性命,他們絕對立刻與自己劃清界限,並且落井下石,這事情他們做出來了。因此這些年大家組成的通天的關係網其實最脆弱的。。
“再者,自己等做的是什麼營生?大家心知肚明,現在的皇上也不是怎麼糊塗,真要是叫起真來,抄家滅門是絕對的下場,畢竟大家還在大明的這塊土地上,跑了自己卻跑不了族人,因此,大家還是不要撩撥呂老虎的好。”範文鬥說的不是洩氣的話,他說的是大實話,在座的都是人精,什麼事情一點就透,於是大家也就不說什麼了。
“我們不是還有一條太原到五臺到張家口的路線嗎,那我們就在這路上走。”黃雲龍納悶的問道。
範文鬥苦笑了一下,“這條路也不行了。”
“為什麼?”
“因為這條路的咽喉殺虎口,出了一路杆子,兇悍無比,這些日就劫掠了我們的糧車。”
“我們沒給他們買路的錢嗎?”
“給了,還不少,結果這個叫黑虎星,其實叫金恆光的人乾脆直接收了我們的銀子,糧車照搶,還讓我們損失了不少押運的人員。”
“他金恆光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囂張?”黃雲龍大怒。
“他原先是皇家驛遞商行的屬下,是呂漢強的弟子。”
得,大家立刻傻眼了,這怎麼又和呂漢強聯絡上了?
“既然是這樣,我們乾脆利用金恆光的事情,發動朝堂上我們的人,告他呂漢強勾連盜匪,徹底的扳倒呂漢強。”
田生蘭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家一致贊同,紛紛叫好。
“還是不行。”範文鬥再次搖頭。“因為大家忘記了一件事,金恆光是皇家驛遞商行殺虎口原先的總管,而皇家驛遞商行是當今皇上崇禎自己的家產,也就是說,金恆光是崇禎的家丁,你要扳倒呂漢強,難道還能扳倒皇上嗎?”
大家徹底的傻眼了,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看來這事情是呂漢強鼓搗出來的,一定是他要和我們打擂臺。”黃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