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平陸已經得到商行情報司送到的訊息,病緊急展開全面備戰。
但在這緊張時候,呂煥之倒是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慌張,作為一縣之主,他時常出現在洞開的縣衙門裡,那淡然的身影,輕輕搖動的摺扇,雲淡風氣的笑容,起到了絕對安定民心的作用。
一直作為呂漢強最為倚重的老哥哥王大壯,在呂漢強不在的時候,當然的承擔起這個重擔,成為了平陸防禦戰的名義總指揮,而將門出身的子涵,也脫去了大家閨秀的紅妝轉而一身輕甲,幫助王大壯。如雲雖然年幼,但也擔起了組織婦女****的重任。而在縣衙大堂裡,所有的中隊長以上的將領齊聚,大戰沉重的氣氛讓人感覺到壓抑。
王大壯雙手扶著桌子,看著平陸地圖,這張地圖是呂漢強要求親衛斥候描繪的,很詳細,南方四府的詳情在這張地圖上一目瞭然。
“現在的流寇到了什麼地方?”子涵也扶著桌子看著地圖問道。
王大壯回答:“據最新的斥候報告,流寇已經越過了聞喜縣。”
“好快啊。”子涵看著地圖,皺眉喃喃。
“是的,這次流寇大軍機動,甩開沿途的州縣不管不顧,直接沿著平原殺來平陸,他們這是勢在必得,因此速度要比我們想象的要快。”王大壯耐心的向子涵彙報,這裡雖然沒有呂漢強,但子涵的存在就是代表呂漢強,呂漢強的嫡系在自覺與不自覺裡,便將子涵看做了夫人,呂漢強不在,大家就將子涵看做了大家的主心骨。
“沿途州縣就沒有阻擊嗎?難道我們整頓的北兩州的衛所還是和我們離心離德嗎?他們的將官可都是我們親兵組成的啊。”子涵懊惱的嘀咕。
“縣主,此次流寇突襲的突然,各地衛所都沒有來得及應對,而這次流寇不是沿途攻城拔寨,因此衛所只能盡其職責守衛縣城,等待呂大人的後續將令,但呂大人不在,我們是沒有權利調動他們的,這與體制不和。”
其實子涵也知道,不論是哪個縣的衛所,用一千二百人馬阻擊三四萬流寇都是以卵擊石,而現在大家都縮在城裡不動,其實也在儲存實力,也是最明智的選擇,只要呂漢強回來,說不定就能收穫奇效呢。而再一個就是各地官員,不管怎麼說,他們對呂漢強還是有牴觸的,這在這次沿途兩府任流寇呼嘯而過不聞不問,只是嚴令整頓後的衛所對治所嚴防死守,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心思,這些混蛋說不定巴不得齊飛帶著流寇滅了呂漢強,除去大家的眼中釘呢,至於百姓荼毒,那哪裡去管?
“我的方案有兩種,看看諸位有什麼意見。”子涵盯著地圖半天,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作為將門女兒,耳濡目染對軍事上也有著天生的敏銳,因此她向王大壯提出了兩個意見“這主要還是看王大哥的決斷。”
“縣主請說。”王大壯恭敬的傾聽。
“第一種辦法是禦敵國門之外。”子涵在地圖上用纖細的手指在平陸北段畫了一下,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手子看去,那裡大家再熟悉不過,那便是平陸與運城平原交匯的中條山,也就是平陸北方的天然屏障。越過中條山,就是平陸丘陵地區,再也無險可守。
呂煥之面露微笑:“這個辦法好,中天山小斜關,雖然不是險地,也年久失修,但依舊可以成為屏障,只要我們全力守住該地,我們平陸就安如泰山了。”
大家精神一震,對啊,當初率大人便在小斜關撒潑使賴,殺了運城同知,放不下五萬流民南下,如果佔據這個地方,那這個仗就好打了,只要拒敵於平陸之外,大家也就算保住了自己的基業。
“但此法卻有弊端。”子涵輕輕的道,這句話,立刻讓王大壯趙梓等疑惑的望向了子涵。
子涵輕輕搖頭:“中條以北,萬里平川,流寇可進攻我關隘,也可自由退去,他們人多,我們人少,只能任由他們來去,而齊飛,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他陰魂不散再次對我們出手,我不知道他的心裡是什麼樣的想法,但他已經成為呂哥哥的大敵,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如果這樣,便成了他主動,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正所謂有千日做賊,沒千日防賊的,因此,這隻能算是我們這次,記住,是這次打垮了他們,或者說堵住了他們,以後還要時刻防備著他們,而按照呂哥哥的估計,十月,我們將要赴死國難,我們的後方平陸,將再無強軍守備,到那時候,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就再次成為齊飛的囊中之物了。”
對於子涵的分析,大家都不由的深深的吸了口冷氣,是的,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