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小斜關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第四天,戰鬥慘烈到了天地暗淡的狀況。
齊飛得了高迎祥提供的雙盾之器,在第二天暫停一天,恢復千里奔波的疲勞,同時發動人手開始全力伐木打造雙盾。這給齊策算是留出了一天的繼續備戰的時間,這時候,小斜關的百姓依舊沒有撤離的青壯,也全力加入修整城牆的隊伍裡,一時間雙方都在爭分奪秒的備戰。
第三天,隨著齊飛盟軍陣地裡一陣陣沉悶的戰鼓聲響起,無數抬著雙盾的杆子再次湧出營門,走向戰場,瞬間便將小斜關前不大的空地鋪滿。
隨著意氣風發的齊飛紅旗一展,四千人馬,兩人一群,兩人一群抬著一人高,兩人寬沉重大盾的杆子吶喊著向小斜關撲來。
正如高迎祥所料,當無數杆子衝到那條壕溝前面的時候,不出所料,城牆上再次有鋪天蓋地的巨箭,帶著可怕的尖嘯覆蓋了這三百步內的戰場,暴雨般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但這次伴隨著巨箭暴雨的不再是沖天的慘叫,反倒是在不多的慘叫聲中,爆發出來的巨大的歡呼。
齊飛看著巨箭不大的傷害,高興大吼:‘成了,成了,高闖王真神人也,提供的這防禦利器,徹底讓呂狗官的利器失效,今日一戰,當記高闖王首功。’
對於這個沒出一人一馬的高迎祥首功,大家沒有半點異議,這的確抵得上千軍萬馬,大家都是磊落漢子,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這一點大家都能接受。
高迎祥謙虛的衝四周拱手:“首功不敢,不過是大家一起共圖大事,不敢藏私罷了,希望今天大家努力,一舉破城,不給呂漢強在平陸半點喘息準備時間。”
“闖王說的是。”齊飛點頭,再次揮動大旗,又一隊人馬開始在戰場外整隊,準備在前隊攻擊得手後掩殺上去,一舉奪城。
似乎城上也感覺到這次的打擊收效甚微,因此巨箭也變得稀疏起來,這時候帶隊的杆子頭目卻也沒有高興太久,因為在他們面前,橫亙著一道幾乎就是不可逾越的壕溝,不但寬且深,而且壕溝挖出來的土還在對面堆磊起來,成為鬆軟的第二道防護圍牆,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下大盾作為跳板,但大家這時候都知道,只要放下大盾,迎接他們的便是死亡,因此所有人只是在壕溝面前跳腳嚎叫,卻沒有一個人想要放下手中的盾牌,無論頭目怎麼叫罵也不起作用。
正在這尷尬的時候,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這裡有通道,這裡也有通道。’於是一個大頭目立刻抬著大盾跑了過去,的確,在跑出不遠的地方,壕溝斷出了一段,能容五六個人並行透過,而不遠處又有一個這樣的斷處,似乎是當初官軍為了偷工減料落下的地段。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衝,第一個衝到城下的兄弟,大盟主有令,晚上酒肉管夠。”
於是被未來的酒肉刺激的熱血沸騰的杆子立刻發一聲吼,順著通道往前衝了過去。
但衝過通道,大家傻眼了,因為在通道二十步遠的地方,又堵著一道同樣的壕溝,但這時候,一個眼尖的兄弟再次給大家帶來福音,“看啊,那邊,那邊也有通道。”
於是大家毫不猶豫的再次向下一個通道衝去。
不過他們這時候忘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通道到那個通道不下二百步,也就是說,大家要迫不得已的隨著壕溝的走勢,排成一列橫隊往兩邊跑二百步之後才能踏上通道衝到小斜關城下。
於是所有的在跑向下一個通道的時候,便被被動的排成了一個平行與小斜關的橫隊,將自己徹底的暴露在了小斜關守軍面前。
隨著城頭上一聲大吼:“榆木噴,放——”
聲音停頓只是剎那,無數聲巨響在天地間炸開,隨著城頭一陣瀰漫的硝煙,熾熱的鐵削鉛子如狂風暴雨般潑灑了出來,立刻橫掃那關前兩道壕溝之間的所有空間,死神的鐮刀揮舞過處,屍橫遍野,原本塞滿兩道壕溝之間的所有杆子突然為之一空。
攻擊堡寨的時候,大家領教過榆木噴這個傢伙的威力,但誰也沒領教過如此密集的榆木噴的殺傷效果,雖然這傢伙射擊距離有限,但如此等於排隊被殺的感覺是絕對震撼人心的,因此所有的杆子一個個畏縮不前,再也沒有一個敢於踏入那官軍好心的為大家預留的通道。
於是,在硝煙過後,戰場上竟然出現了一幕怪異的局面,城上城下幾萬雙眼睛,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對望著,似乎在用也只能用無數道目光廝殺,但似乎,目光殺傷的效果簡直就是不咋地,即便大家把眼睛瞪的痠麻,雙方也沒有一個死傷。
就在這時候,城上突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