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強絕對心腹,當然也就知道了核心的秘密,對呂漢強在這裡用盡一切的辦法整軍備戰也表示理解和巨大的折服。
“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這樣也好,等後金進關,這忠奸自然大白天下,到時候我看袁崇煥狗官是什麼下場,我看那幫混蛋東林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華樹亮堅定的勸解。
“是啊,到時候一切都會證明了,可是,這個證明要用無數我大漢的血肉付出為前提,這個證明的代價也太過沉重了。”呂漢強沉重的嘟囔。
“因此,大人一定要掌控一股強悍的軍力,以應對這三百年未有的大變動,到時候皇上會知道您的忠心苦衷,那時候你登堂入室,帶著我們輔佐皇上中興大明。”華樹亮說這話時候,眼睛裡充滿了激情與慾望。
呂漢強心中長嘆一口氣,大家還是信任皇上不過是被矇騙了的,大家還是堅信崇禎能中興這大明的,這就是一種絕對的悲哀。
自己算什麼?在後世的歷史裡,這些杆子,比如高迎祥,比如齊飛(歷史卻有其人)比如李自成張獻忠曹操(匪號,真實的名字叫羅汝才)都是為百姓掙扎的正面人物,正面人物是應該支援的,結果自己卻在歷史的程序裡,自己看到是起義軍掃過之處立刻赤地千里,原本還有一點點生氣的地方再也沒有人煙,破壞程度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面對只有破壞沒有建設的“英雄”們,自己無可奈何的成了可惡的反面人物,成了屠殺農民起義的劊子手,而自己無可奈何要保護的大明,真的有其可保護的必要嗎?自己真的能以一人之力,對抗已經徹底腐朽的老大帝國那?孰是孰非怎麼能說的清楚啊。
正在呂漢強感嘆的時候,王建快步帶進來一個年輕計程車卒,那士卒一見呂漢強,立刻跪地嚎啕大哭,這時候呂漢強就愣住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一下堵在了他的腦袋裡,小斜關丟了,而且絕對是以全軍覆沒的代價丟的。
當這個齊策傳令兵哭著將整個過程述說完後,呂漢強痛苦的閉上眼,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字眼不斷的在他腦海裡衝刺,刺的痛苦不堪。
穿越以來,自己已經漠視了生命,他依舊有種感覺,似乎身邊的人都如遊戲裡的虛擬人物一樣,不過是佈景,不過是一些數字堆積起來的效果,但這次他真真切切的失去了一群鐵骨錚錚的兄弟的時候,呂漢強的心是刻骨的痛苦。
“督師大人,我家將軍說,他要帶著一個完整的建制,在地獄裡繼續為您作戰,大人,請給我家將軍報仇啊。”
呂漢強沉默了很久,然後輕輕道:“我願意隨其所願。”
送走了那個傳令兵,攤開雙手,呂漢強感覺自己的雙手上血淋淋的一片血紅,這血有自己兄弟的,有走投無路而揭竿而起的百姓的,有罪該萬死的匪徒的,也有無數無辜百姓的。他紅著眼睛點點頭,慢慢的道:“是的,我會下地獄的,讓齊策安心的等著我,我會下地獄,然後帶著他們再和閻王開戰。”
然後豁然起身,對著華樹亮大聲命令:“命令全軍即刻出發,目標平陸。”
“可是,按照縣主與您定下的計策,我們還要最少等上五天,才能用平陸消耗掉齊飛的糧草,齊飛的人馬銳氣,這時候不是機會啊。”華樹亮大聲的阻攔建議。
“五天,那又要白白死去多少兄弟多少百姓?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百姓兄弟死去。”
“可是,還有三個衛所沒有到啊,我們還是再——”
呂漢強斬釘截鐵的道:“不必再等了,按照我的規定,他們在昨天就應該趕到,記住,戰後,我不管他們是什麼理由,我不管他們是什麼出身,士卒皆按軍規給與辭退,將校皆按貽誤軍機罪砍了。”
殺人,呂漢強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