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趙兩家聯軍酣暢淋漓的跑回山腳後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一排肅穆的城牆,一片扎槍的叢林,那如山的威壓竟然讓他們望而卻步。
這時候,一陣軍鼓轟響,站在前面的槍兵一起大吼:“不得衝陣,衝陣者死。”
吼聲整齊劃一,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力。
衝陣者死,這話剛剛聽過,結果潰兵衝陣真就被立刻砍殺,絕不留情,有了先前的場景墊底,大家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有這被對方氣勢威壓這一頓,大家總算明白了,這是自己的援軍,於是二話不說,撒開腳丫子往兩面跑去,繞陣而過。
面前戰場一空,亂軍背後就顯露出無數的杆子,在一個凶神惡煞一般的漢子帶領下亡命的衝來。
鄉勇新戰,體力充沛,杆子久戰,已經筋疲力盡,這一來一往,在追擊與被追擊之間有了一段距離,這樣也讓陳趙兩家聯軍得以有機會繞到陣後的時機。
看到無數杆子黑壓壓衝來,槍兵陣王小大吼,“長弓兵,目標三百步,覆蓋射擊。”
隨著這聲怒吼,就是一陣密集的腰鼓,這樣的鼓點是告訴長弓兵,自由緊密射擊。
於是,五百長弓兵將早就拉開的長弓鬆開,五百巨箭呼嘯升空,只是瞬間就覆蓋在三百步左右的杆子群中,隨著巨箭入肉的悶響,正在埋頭追趕的杆子群中,立刻響起沖天的慘叫哀號。
還沒等杆子們反應過來,就又有鋪天蓋地的巨箭接踵而來,呼嘯聲壓住了慘叫哀號,不斷的有杆子的慘叫加入到這個合唱裡。
正在追趕的下山虎是幸運的,因為他已經追到了槍陣百步之內,正咬牙猛追,邊追邊罵這些鄉勇找死,不過也慶幸萬分,這幫傢伙來的正是時候,若是早一點自己正在全力攻擊李家營的時候,或者再晚一點自己筋疲力盡的時候,這一千鄉勇偷襲自己的後背,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不過這都過去了,現在輪到自己追擊他們,最好是在野外殺傷他們一部,然後追著他們一直到他們的老巢,然後趁著他們逃進堡寨的時候,自己趁勢灌進去,那就是輕鬆的拿下一個,自己就可以得到無數錢糧啦,“對,就是這個主意。”於是,他故意將步子放慢,對陳趙聯軍保持一個適當的威壓距離,這就是追兵與被追的中間出現空擋的願意。
正追的悠閒愜意,突然抬頭,看到對面出現一道人牆槍林,剛喊聲不好,他熟悉不過的恐懼的巨箭呼嘯便在天空響起,隨即便是身後無數兄弟的慘叫哀號。
“不好,是官軍。”下山虎亡魂皆冒。
這時候,巨箭在飛舞,而對面的槍林突然傳出一聲單調的腰鼓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整齊的怒吼:“為身後父老,死戰不退,殺——”
隨著這聲喊殺,槍林放平,那排堅牆堅定的,隨著一聲聲單調的腰鼓聲,一步步的向自己殺來,那單調的腰鼓似乎每一下都擊打在自己的心臟上,一下,一下,如重錘如大斧,讓自己的心臟似乎下一刻就碎裂。
“跑,趕緊跑。”這時候下山虎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這個軍陣的,這是多年廝殺的經驗,至於跑了以後會怎麼辦,那是以後再說。
不過往後一看,不由哀嘆,後面有如雨的巨箭飛落,那是一道死亡之地,根本就不能透過,前是死,後也是死,前面對砍一陣還能生,這時候自己身邊還有近千兄弟,拼出一個活路吧。
於是下山虎大吼一聲:“兄弟們,拼出重圍,跟我衝。”那些絕望的杆子也看到前面的槍陣不厚,就三層,這是生路,於是絕望的嚎叫著衝向了槍林。
近了近了,都可以看見對方麻木的臉了,這時候,一聲腰鼓聲再次響起,腰板挺直的趙曉銘鎮定大吼;“為身後父老,死戰不退,殺——”
前排的杆子還沒從那聲奪人心魄的殺聲中回過神來,一杆杆扎槍已經如閃電般刺到了面前,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是退還是格擋的時候,那扎槍已經扎入身體,還沒感覺到痛,那扎槍有如蛇一樣悠忽抽回,自己的胸前就熱血飆飛,下意識裡去按住,但那血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不受控制,轉眼間便染紅了自己面前的土地,整個身體的力氣轉眼消失,隨即便萎頓於地,意識便在一隻大腳前消散不見。
緊跟著的杆子反應過來,想趁著對手收槍的空隙挺身向前,但又聽到一聲鼓響,隨著一聲大吼“殺。”眼睜睜的看著在收槍計程車兵身後又探出一排扎槍,有如毒蛇的紅信,再一次刺向自己兄弟,立刻推起手中的盾牌格擋,那扎槍就一往無前的紮在盾牌上,那些官軍心中一喜,按照習慣,盾牌斜推,揮刀砍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