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矮的山坡後面,王大壯焦急的踱著腳步,不斷的伸出腦袋往外看,時不時不耐煩的問身邊的這掛著千戶弦的槍兵統領趙曉銘:“你派出去的巡哨可靠不可靠,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到底有點準信沒有?”
槍兵大隊長趙曉銘,原先六百京城民夫出身,因上次剿滅闖塌天和齊飛山寨時候沉著勇猛,呂漢強認為是一個個可堪琢磨的苗子,因此在平陸整軍的時候,委派了槍兵的大隊長,在呂漢強被委派督師南四府的之後,乾脆利用職權,暫時扣了個代千戶,武將五品的職銜,正式任命還看錶現。
不過趙曉銘這次做為外來機動,卻是有點憋屈,因為平陸軍事上的總辦,也就是縱隊長王大壯親自指揮,而槍兵加上長弓手又有一個綜合隊長王小,王小可是王大壯一樣出身禁軍,一起辭掉身份跟著呂漢強來山西三十一個兄弟之一,絕對的心腹,這樣,他在這兩個直接上司面前,兩個婆婆,自己就有點傳令兵的角色了。
不過趙曉銘人踏實肯幹,任勞任怨,很得王大壯賞識,準備在這次戰鬥中觀察一下,如果可行,便向兄弟呂漢強提起,重用一下,誰讓現在呂漢強手下人才奇缺呢,發現人才,也是現在大家的重要任務。
那趙曉銘就把身子往外看,卻被王大壯一把拉了下來:“你找死嗎?這遍地杆子,萬一被發現了,我們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趙曉銘就縮回身子,鄭重的拱手道:“巡哨還是沒有影子呢,也不知道今天那股杆子出來不出來了。”
王大壯帶著一千槍兵五百弓手機動的遊走在戰場邊緣,隨時對可能危險的戰場給予支援或者是牽制,這是他的任務。
但效果很不理想,一來是齊飛將大兵團抱成團死攻平陸,讓自己這一千五百人馬使不上力氣,最主要的是高迎祥的那五千騎兵,有三千戒備新區碼頭方向,而有兩千騎兵由他親自帶隊,同樣遊走在攻擊平陸的杆子集團身側,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千槍兵是經過最嚴格訓練的,也是現在平陸戰鬥力最強悍的,雖然扎槍一半的功能也有拒馬槍的作用,但用一千槍兵五百長弓手真的面對兩千騎兵,只有被動挨打,是不能取勝的,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王大壯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這樣就出現了一個現象,原本應該是中堅主力的一支隊伍,卻在這如火如荼的戰場上,成了地地道道打醬油的了,這怎麼不讓王大壯心急,讓手下的那幫兵跳腳?軍功啊,眼看著別人建功立業,吃肉喝酒,自己卻只能給人家打醬油,這心啊,就如同貓抓狗啃般難受,“咱們吃不上肉,哪怕啃啃骨頭也好啊。”現在,抱怨聲最大的是這二千鄉勇的代千戶,王小。雖然跟著大哥和呂大哥脫離了禁軍出京公幹,得了呂大哥照顧,讓自己由原先的禁軍微不足道的小卒一躍而千戶,但這個千戶前面還和那個後來的趙曉銘一樣,有一個蒼蠅一樣的代字,自己這次是火奔心思的立個實實在在的功勞,將這個代字去掉,要不人家其他兄弟都沒了這個代字,就剩下自己還有,那怎麼樣讓自己在那出來的三十幾個兄弟面前抬頭?
對王大壯沒辦法,對杆子沒辦法,王小隻能神氣活現的拿自己手下槍兵大隊長趙曉銘出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你的槍兵給我往後撤點,要是讓杆子發現了,看我不軍法處置你。”
趙曉銘就笑笑,拱手之後回到他的隊伍裡,不是嫡系,到什麼時候說話都不硬氣啊。
“待著你的,想要吃肉啃骨頭,有的是機會,你沒看這仗是一天兩天也打不完的嗎?早晚我會給這個蒼蠅齊飛來個狠的。”王大壯也急,但他必須沉穩,他要做的是,要讓自己掌握的這股力量發揮最大的效能,還不能損失太大。當初呂漢強訓練這一千槍兵,五百長弓兵人馬的時候,每個人可是按照未來隊伍的小隊長的級別設計的,這都是將來擴軍時候的骨幹啊。
這個辦法實在是讓王大壯佩服,你看看當初從京城帶出的三百家丁,六百民夫,現在就成了南四府衛所的千戶百戶,最不濟的也是小旗,這是骨幹,只要他們在那裡,其實南四府的衛所就牢牢的抓在了自己兄弟的手中。骨幹是輕易損失不得的。
五天來遊走在戰場邊緣一陣之後,王大壯發現,總有一股三千多的杆子,每日脫離杆子大隊到四處遊走,也和打醬油一般,後來仔細觀察,感情他們是這個杆子盟軍的打糧隊。
不過經過呂煥之縣令的堅壁清野,打糧是千難萬難的,但這股杆子第二天還是依舊出來,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遊山玩水。於是,王大壯就盯上了這塊不是肥肉,也算是五花三層的杆子。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