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了山西西部北部全部的杆子,打造成的盟軍徹底的瓦解了,原本一場轟轟烈烈的,在各方努力促成下,自認能取得完美結局,巨大勝利的戰爭,竟然就這麼鬧劇一般的收場了。
站在陡峭的中條山上一個高處,齊飛望著遠方那如豆腐塊一樣的平陸城,望著城外那鋪滿地面的紅色明軍軍服,齊飛想象著這時候的呂漢強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這一場自己為他鋪就的軍功輝煌,呂漢強不日將怎麼樣的飛黃騰達。
想象著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敵人得意的樣子,再看看自己身邊三五百殘兵敗將落魄的情形,一項心高氣傲的齊飛感覺一陣胸口煩悶,大腦一陣陣暈眩,若不是王青緊緊的攙扶,說不得便一頭栽下峭壁。
穩定了心神,深深的吸口冷冽的空氣,丟掉沮喪與頹廢,齊飛咬牙切齒的發誓,“呂漢強,你幾次壞了我的好事,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便與你不死不休。”
呂漢強絕對沒想到,自己和根本就不認識的齊飛竟然結下了這麼大的樑子,尤其沒想到,和一個具有偏執狂病症的人,結下樑子的後果竟然這麼嚴重,從此以後,齊飛幾乎便如影隨形的出現在任何一次呂漢強的變化裡,當然他的角色依舊是大反派。
而這時候他也沒心情去想這些,因為在他帶著兩萬大軍殺氣騰騰趕到戰場,這筆一場慘烈的戰鬥的時候,他的拳頭徹底的打在了空氣裡。因為出現在在他面前的不是鋪天蓋地的杆子大陣,不是殺氣騰騰的流寇盟軍,而是一群群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杆子,在他們第一眼見到呂漢強的大旗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放下武器,乖乖的跪倒在地投降。然後他們一起喊出的不是繳槍不殺,而是聲聲:“我餓啊——”
呂漢強就徹底的蒙圈了,這不是大戰嗎?這不是幾萬聯軍嗎?怎麼?難道自己走錯了地方,走進了難民營,走進了要飯花子之中了嗎?這很詭異,絕對的詭異。
但既然人家變成了要飯花子,既然人家已經餓了,那自己就得給人一口飯吃,於是呂漢強吩咐收攏了所有刀槍之後,開始在戰場上埋鍋造飯。
而這個埋鍋造飯的程式其實也省下了,因為這群杆子已經架好了大鍋,燒開了沸水,就等著呂漢強發米下鍋呢。
看著一袋袋大米倒入鍋中,那些杆子還主動上前幫忙,有的乾脆圍著呂漢強的火頭軍不斷的祈求:“多倒點,兄弟們餓慘了,再多倒點。”
“老哥,聽你的口音是山西北面的?你是哪裡人?”
這個明軍報出了自己的家鄉,立刻就有好幾個杆子,不是,現在的乞丐跑上來,拉住他的手眼淚汪汪的感嘆:“老鄉啊,我是你旁邊村莊的,我家的誰和那誰是夫妻,從那老誰家小誰那論起來,我還和你家的誰誰是親戚,那我和你一定也是親戚,那誰,感情你是我二舅呢。”然後拉住這個蒙圈的二舅大哭:“二舅,我可找到你啦,二舅,你的兔子肉有嗎?給一塊吧。”
戰場上到處都是親友,到處呈現出一片和諧的敵我一家親的感人畫面,這讓所有的將佐哭笑不得。
當幾個杆子代表跪倒在地上請求呂漢強招安的時候,呂漢強總算知道了前因後果,然後長長地出了口氣,深深的感謝了一把高迎祥。
高迎祥沖垮了齊飛的盟軍主帳,然後帶著他四千兄弟呼嘯逃走,剩下的杆子們都絕望的知道,這場遊戲結束了。
幾個杆子大頭目匯聚在一起一商量,前有黃河,後有大軍,全身而退是不現實的了,而就這樣投降呂漢強也沒什麼大的好處,大家都是老杆子,也看到過楊鶴的招安手段,當個軍官也沒有什麼前途,尤其前幾日大家驅動百姓攻城,這是死罪啊。而誰家山寨上還沒有一點積蓄?呂漢強對流民還是仁慈的,因此大家決定,丟下全部的人馬,帶著幾個親信,大家鑽空子爬過中條山會老家去吧。
至於老家的山寨,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兵力了,尤其這次算是把呂漢強得罪的狠了,這傢伙是出了名的記仇,想當初人家可是為了自己家一條狗,就能和權勢熏天的魏忠賢九千九百九十歲扛上而且還勝利的,怎麼能放了自己這些人?於是,大家決定,帶著細軟財物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吧。
計議一定,大家丟下大軍,只帶著幾個親兵連夜逃了。
不管怎麼的,這場大戰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落幕了,自己和書友一樣,本來想著來一個輝煌的戰鬥,然後天下王者之氣的牛皮一把,但因為高迎祥的這麼一參合,就這麼完了。
不過呂漢強還是彈冠相慶的,因為現在的兩萬兄弟都是自己的班底,大戰就有死傷,而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