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高迎祥站直了身子,將馬鞭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打:“本來想摟草打兔子,滅了呂漢強,奪了平陸城,再完成糧商交託,我的野心太大了,現在看來是不現實了,那麼我們就辦我們的老本行吧。”
趙友亮點點頭,“軍無常勢水無常行,審時度勢才是為帥之道,闖王決斷的對。”
高迎祥微微一笑:“齊飛我們殺了,呂漢強我們調動回來了,糧商也該滿意了,十萬糧草,十萬銀子,緊一緊也夠我們過冬了,好了,為我們的糧草,我們進攻吧。”
經過一場混亂之後的齊飛大營再次陷入寂靜,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的杆子紛紛倒頭大睡,那些原本的巡哨也酣然夢鄉,就連敵人已經靠近都沒有一絲察覺。
突然一個繩套飛出,好巧不巧的正套在一個抱著扎槍酣睡的巡哨的脖子上,他愕然睜眼,就看見無數繩套紛紛飛來,套在了殘破不堪的柵欄上,還沒等他發聲報警,就感覺脖子一緊,再也沒了機會,於是在黑暗裡,無數的馬蹄聲如雷響起,一片片柵欄轟然被拽倒,隨著柵欄轟然倒地,一群群如從地獄裡衝出來的魔鬼一樣的騎兵,揮舞著雪亮的大刀,一聲不吭的殺進了齊飛軍營,
無數的馬蹄,無數的大刀將酣睡中的杆子砍死在夢鄉,踐踏成肉泥,他們就如同一陣海浪翻滾前衝,淹沒摧毀他們眼前一切敢於抵擋的東西。
這時候,前面一匹高大戰馬上的白衣大漢大吼一聲:“不要糾纏,目標齊飛,殺。”然後一馬當先衝向了大營中間那高大巍峨的大帳,他身後的騎兵一聲不響的丟下身旁的敵人,直接隨著那帶頭的將領衝向了齊飛大帳。五千騎兵在破爛的軍營裡縱橫馳騁,竟然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半點阻礙,可見高迎祥騎兵之精銳,這都是精兵,都是百戰餘生,從屍山血海裡殺剩下來的悍將,面對齊飛這些杆子,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麼能阻擋住他們?
幾乎不設防的齊飛大帳立刻被無數馬蹄踐踏成一堆破布,帳篷裡有鮮血汩汩流出,可見帳篷裡的人已經成為肉醬。
高迎祥看看那血肉模糊的一灘,還有那熟悉的儒衫,不無遺憾的道“可惜了一個梟雄,可惜了一個人頭。”然後望望東方已經發白了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新鮮的,讓人心情愉悅的空氣,也不理混亂成一團亂麻的大營,對著四千完好無損的兄弟大吼一聲“兄弟們,目標西方黃河渡口,我們回家。”
四千人馬一起發了一聲歡呼:“回家——”然後如滾滾洪流向西而去。
高迎祥疏忽了,齊飛沒死,連番出事讓他再也難以入眠,正輾轉反側時候,突然感覺地面輕微震動,他立刻警覺,這是騎兵,巨大的騎兵隊伍,他們的方向是自己,於是一驚起身:‘在這平陸能有這巨大騎兵的還能是誰?’高迎祥的影子立刻出現在了腦海裡,壞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好你個山西糧商,好你個高迎祥,這事情你們做絕了。
但這時候事情緊急,也顧不得多想,連衣裳也顧不得穿,就那麼光著腳直接掀開後賬的幕布,披頭散髮的衝向王青的大帳,王青也被這巨大的馬蹄聲驚醒,遠遠的看到齊飛瘋了一樣跑了過來,也知道事情壞了,二話不說,拉過自己的戰馬,直接將齊飛甩到馬背上,直接衝出了自己的大營。
看著血火的大營徹底覆沒,齊飛坐在馬上嗔目欲裂,自己的全部心血就算徹底完結了,自己所有的夢想就此灰飛煙滅,咬牙吶喊“呂漢強,高迎祥,山西糧商,我與你不共戴天。”
等他發洩完畢,王青問道:“盟主,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看著再次混亂廝殺起來的大營,已經身心俱疲的齊飛無奈的搖搖頭:“完結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想當呂漢強的俘虜,我們回山西石樓吧。”看著身後慢慢聚攏起來的百多手下,齊飛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將腰背挺直:“呂漢強,我們的戰鬥還沒完呢,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