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聲。
王成恩這時候用個托盤端上兩杯熱茶,分別給朱由檢與呂漢強擺上,對著呂漢強客氣一番之後,便規規矩矩插著手退到花廳門前,笑眯眯的看著呂漢強與信王說話。
茶杯倒是好杯,想來是景德鎮官窯的東西,聞著那裡面飄來的茶香,倒是讓呂漢強再次失望,這茶葉還不如自己現在喝的,看來傳說裡的信王窘迫還是真的。看來自己這雪中送炭正是時候啊。不過看這信王,打生道死,貌似就沒有不窘迫的時候,最後混得連召山海關鐵騎進關勤王,都拿不出區區三十萬欠餉,最後弄個國破家亡吊死拉倒,真真豈不可惜哉?
看來這朱由檢就是個窮命,這時候自己還可以接濟一二,等他做了這大明之主,那開銷豈能是自己能接濟的?看來,自己還是想個法子離開這個窮鬼的好啊。
看呂漢強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朱由檢便施施然的端起來,揭開茶碗上的蓋子,輕輕的撥弄了兩下懸浮的茶葉,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向呂漢強示意了一下,動作優雅別緻,的確有皇室教育的典範在。
這時候的呂漢強也不客氣,急忙端起來,揭開蓋子,也不管茶葉泡開沒泡開,三兩下便喝了個乾淨。
也是,自己在外面寒風裡站了大半天,早就凍得鼻涕眼淚橫流,等到了這花廳,也和個冰窖差不多少,一時間牙齒打顫連話都有點說不利索,現在有一杯熱茶下肚,情況才好了許多。
看看優雅的朱由檢不過是清嘗淺品做做樣子,自己這裡已經牛飲一杯,偷眼看看那朱由檢,已經是滿臉鄙夷,再看看那死太監,倒是沒事人一般,但是那微微聳動的肩膀告訴呂漢強,那死太監在偷笑,就連身後出身官宦的兄弟,都不由自主的乾咳兩聲,不由老臉一紅,忙吞嚥下嘴裡的茶葉沫子,放下這細瓷蓋碗,裝作慚愧歉疚的樣子,抱拳道:“都是在下疏懶不懂規矩,沒能早早登門拜訪殿下,思齊這裡給王爺賠罪,望王爺海涵。”呂漢強再次站起來,深深的給信王作揖賠禮。
朱由檢臉面一紅,但還是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呂漢強謙卑的樣子,心中多少找回來點面子,不由得笑著虛深手道:“既然先生被皇兄安排來信王府裡陪小王讀書,那以後便是一個伴當同窗,這以後的虛禮便免了吧。”
呂漢強嘴上連說不敢,這歷史上,穿越人士和別的皇帝可以裝逼都可以,但是,和這位裝,那就是找死的節奏,若想在這明末,在這位主的眼皮子地下混,還是謹慎謙恭的好。
“在下前來,是給王爺拜年的,也沒帶什麼東西,只是些土特產罷了,還望信王不嫌物事鄙薄粗陋。”
“的確是土特產,是粗陋。”朱由檢看看靜靜站在呂漢強身後的小靜,手中提著的那二斤臘肉,心中鄙夷的嘀咕,尤其,似乎這臘肉還是當初自己送過去的那十斤上的,我認得那上面的顏色。
呂漢強見朱由檢拿眼睛掃了下兄弟手中的臘肉,面色上一閃而過的鄙夷,不由心中暗暗一聲嘆息,還是那性子啊,喜怒流於顏色,操切而沒城府,這個就是那個大明未來的主人啊。
“我與先生相識於萍水,本就是君子之交,豈能在乎什麼禮物往來?先生多慮啦。”
聽著朱由檢言不由衷的客套,呂漢強微微一笑,在袖子裡摸索了一下,當時就拿出了一疊厚厚的上好宣紙字條,輕輕放到朱由檢面前微笑著道:“這是下官平時一些塗鴉,上不得檯面,還請信王雅賞。”
朱由檢就更加不屑,二斤臘肉還可弄個夜宵,你這一堆廢紙能幹什麼?啊是了,剛剛被任命為伴讀,也被自己稱為了先生,這就充當什麼文士,拿些往日寫的什麼詩詞來,攀附個風雅,唉——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