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請安磕頭,老孃立刻歡喜的攙扶起來,還給他撣去膝蓋上沾上的積雪,“不知道後生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現在在哪裡發財啊。”
被老孃一陣慈祥的問候,小二真的有點受寵若驚,趕緊彎腰回答:“回老太太的話,小的姓張,家裡窮,也沒有正經的名字,大家都叫我張大,家在京城大柵欄衚衕裡面,現在在茶樓當個店夥,得先生照顧,這幾天才算發點小財。”
這店夥跟著自己的兒子發財?老孃看看自己的兒子,想要問問,但還是嚥下了疑惑,想等外人不在的時候再問。
在車伕與張大的協助下,將一大堆東西搬進了小廟,然後呂漢強打發了車錢,還額外的多給了那車伕五十文酒錢,讓那車伕千恩萬謝。
當呂漢強也要給跟著自己忙了一個下午的張大,也就是那個小二些打賞的時候,那張大死活不要,而且還連連感謝呂漢強對他的照顧,這讓呂漢強很是不好意思。
這時候,老孃拿出了長輩的身份,很嚴肅的說,:“咱們娘兩個投緣,這是大娘給的見面錢。”說著,接過呂漢強手中的五十文錢,塞在了張大的手裡,這讓張大再也無法拒絕,就跪下再次給老孃磕頭之後,才感激涕零的隨著馬車回城了。
穿上新的棉襖,在躺著吃了餃子之後,呂漢強詳詳細細的將自己的經過向母親大人彙報了一番,然後將兌換來的銀子交給老孃保管,對於這,老孃倒是樂意擔當,因為,就這次呂漢強帶回來的東西,老孃已經嚴肅的批評他的大手大腳的浪費,如果再讓他掌管銀錢,那這個不懂柴米貴的兒子,轉眼不就花光。
對於秀才說書,娘倒是沒有牴觸,秀才也要生活嗎,這在大明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不過,對於呂漢強將那些書典當了出去,老孃還是有些不高興,於是,呂漢強就千萬次保證再買回來之後,才算讓老孃開心。
剩下的就是研究買房子的問題。
“現在我兒收入上也算是穩定,看來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攢下一筆錢來,應該置辦個院子安頓。”在明亮的燭光裡,娘邊拾掇剛剛換下的單衣,邊和呂漢強說道。
“娘說的是。”呂漢強躺在鋪了床單的麥秸上,舒服的伸個懶腰,一把抓住也想享受下還帶著皂角味道新床的小黃,將它丟出多遠,呂漢強一看見它就頭疼,剛剛,自己的新袍子上,又多了幾個肥膩膩的哈喇子印,知道的是小黃討好的傑作,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貪吃呢。一個狗不趴在門口看家,老上床,算什麼事情嗎。
“這北京的帝都,天子腳下的,人口眾多,房子一定很貴,相比著,這城郊的房子卻便宜的多,娘想,就在城外附近買一所小院子,等以後人口多了再擴建,也容易些。”
“娘說的是,一切都由娘做主。”呂漢強有點犯困,模模糊糊的回答。
以現在的收入,不要一個月,就可以在這附近買個小院子,這時候也沒城管,也沒城建局,只要自己有錢,再將這個小院左近的地在原先主人家手裡買來,就可以擴建,只要兩三年,就可以成為一座大宅子,按照現在的年份,兩三年之後也就是崇禎四五年吧。
“什麼?崇禎二年?那是韃子圍困北京的時候,當時將城外所有的百姓全部殺戮擄掠,天啊。”呂漢強一個激靈,豁然坐起,果斷的打斷老孃無限的憧憬:“城外不行,一定要在城裡買房子,多貴也要在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