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嗎?
但自己的哥哥卻沒有半點殺了魏忠賢的意思,想當初自己的嫂子被害流產,當時自己的哥哥前去探視,正見嫂嫂看書,於是問道,“看什麼書?”
嫂嫂大聲回答:“趙高傳。”這樣鮮明的態度只是讓自己的哥哥略作沉思,然後轉身而去。可見自己的哥哥對魏忠賢是多麼的袒護。而只要自己的哥哥不動,那天下誰還能動的了權奸?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朱由檢不由得氣餒萬分。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朱由檢,呂漢強不由的長嘆一聲,語氣和緩,諄諄教導道:“打倒權奸?你打的倒嗎,誰能動得?針砭時弊?天下苦弊政久矣,說說就行啦?要去做,但是,你現在多大?有什麼能力?不要小小年紀就參與政治,那對你的智商不好。”呂漢強輕輕的拍拍桌子上那隻冰冷的小手,語重心長的接著道:“更別說在這位掌權的時候,哪裡容你的什麼狗屁想法存在?一旦你說了,你不人頭落地,也會莫名其妙的死去,欲成大事隱忍為上啊。”
這句話沒有引起這個信王的認可,倒是讓那位人妖眼睛一亮,這時候,呂漢強就可以判斷,這便是上下五千年唯一留存的忠義太監——王承恩。
看到自己的談話有了效果,呂漢強不由再次長嘆道:“性子急躁,怎麼能當大任?不能忍耐,怎麼能做大事?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知道隱忍,不知道厚積薄發,怎麼能成就偉業?不管你是不是官二代,富二代,但是,老了的總會老去,你將接任的總是祖宗家產,就以這自以為是的心思,總是以這不記後果,不考慮全域性的莽撞,你能接受祖宗基業嗎?我不看好你的前途。”
再次斜眼看那王晨恩的時候,那忠奴已經開始淚流滿面了。
這是一個好開端,這是一個好結果,這樣不但冤仇化解,可能還有意外收穫啊親。
“因此。”呂漢強神色堅定的,語氣深沉的,一副悲天憫人的聖潔的神情,探出身子道:“說你,你不聽,罵你,沒有品位,打你,那是沒有辦法。”
這是什麼理由?這是什麼道理?未來的崇禎很迷茫,很鬱悶。
王承恩突然搶步上前,撲倒在呂漢強腳下,一個頭磕了下去,徹底的嚇了他一跳,哭花寶典?道是這絕學出世?
“先生大才,句句振聾發聵,我家小主子得您一番敲打,獲益一定良多,還望先生不棄,請您一定不要對我家小主心生不滿,我在這裡給您賠禮了。”
呂漢強看著跪倒在地的王承恩,這個千古忠僕,不由得無限感動。
如果,崇禎不是接了他老哥的爛攤子,如果不是他多疑急躁的性格,如果不是他獨獨任用的清流空談誤國,如果不是這樣那樣的原因,是不是這大明就不是後世的那般淒涼?
歷史可以改變嗎?歷史真的就因為一個皇帝便不可改變嗎?既然我有了這場與崇禎的交集,是不是就可以改變?若果是這樣,在這個時候,哪怕是一點點的改變,在十七年之後,那這小小的改變就會基數疊加?就會真的改變這萬里中原,泱泱大國不再被腥羶所踐踏?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成為世界的領頭羊?
呂漢強的腦袋這時候就是哄哄的響徹,無數的問號就在腦海裡翻翻滾滾。
我真的能做到嗎?我不過是一個說書匠,我不會造玻璃,我不會造水泥,我不會造槍造炮,我根本什麼都不會,我能改變這個歷史嗎?
呂漢強痴痴呆呆的想著,整個人都陷入無比的沉痛與糾結裡。
“我也想齊家治國救天下。”這個時候,那未來的崇禎期期艾艾的說道,那神情就是一個孩子,是的,就是一個孩子。
看著他無助的哭泣,看著他單薄的身體,呂漢強突然為他悲哀,其實,更是可憐。
真的不過只是一個孩子,十幾歲就要肩挑這搖搖欲墜的大明,眼看著那些混蛋推著大明這架破車,烽煙滾滾的向末路狂奔,就只有他一個人在艱難剎車,這本身就不公平,這不可憐嗎?
呂漢強很為這個孩子悲哀,於是,不由得站起來,抓起自己的衣袖,伸過去,給他擦拭他的眼淚。
抽抽搭搭的崇禎抬起眼睛,看向呂漢強,看到的是一副真誠的臉,一個悲憫的臉,一個大哥哥一樣待自己的臉。
他沒有躲避,因為,他這些年,戰戰兢兢的生活在萬重壓力下,將那種深情,那種童真都壓抑的太久,在他的面前,不過是兩種神色,一種是對自己身份的畢恭畢敬,一種是對自己的全神戒備,哪裡還有親情?
而作為一個孩子,沒了父母的孩子,最渴望的便是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