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漢強前腳剛剛進屋的時候,院門外熟悉的人妖聲音響起:“呂先生在家嗎?我家公子來訪。”
呂漢強就一皺眉,喪門星又來了,而且一天來的比一天早,這還讓不讓人活啦。今天,喪門星堵門啊。
但是既然人家來了,不接待也是失了禮數,於是深吸一口氣,將煩躁怒火壓下,換上一副笑臉轉身出迎。
還沒等呂漢強出迎,那個小臉煞白的王公子揹著手已經進了院子,小臉還是那副死人樣,陰沉著,對呂漢強拱拱手,然後自來熟的直接進了廳堂。
呂漢強就怒了,你一個十四五的小屁孩,還在這跟我裝深沉,裝深沉就罷了,還跟我裝主人登堂入室,叔可忍,嬸子絕不忍。
老孃卻不這麼認為,在她的眼裡,這位就是高貴的官宦出身,就應該這樣,這已經不錯了,還沒讓自己等跪迎,同時,也暗暗為自己的兒子高興著呢,交友就應該是這樣的。
那小子人模狗樣的進了堂屋,給呂漢強的娘倒是恭恭敬敬的施禮之後,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首,讓呂漢強左右看看,只能坐在下手相陪。
“什麼事情?”呂漢強壓下心中的邪火,冷冷的問道。
那小子也不在乎,直接問道:“昨天我看到了你的皇家預覽,很好,很好。”語氣裡是一股子的老氣橫秋。
昨天,呂漢強懷著萬分小心,跟張掌櫃和印書局的老闆商量了半夜,最終那兩個人還是禁不住未來大好銀錢的誘惑,決定按照呂漢強的意思,在自己的皇家預覽的小報上加上了黃唯一的“新聞”,並且還寫了一片試刊語,開宗明義,本報觀點只代表撰稿人,不涉及官場朝局。
但是,這期一出,還是引起了京城轟動,二十萬份報紙不過兩個時辰就銷售一空,加印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這是個好兆頭,但也隱藏著無數危機,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更讓呂漢強焦慮。
這時候,這位官二代提起這事,一是說明自己的皇家預覽小報終於堂而皇之的從後宅走向了前宅,第二說明,自己的報紙終於走進了最廣泛的官宦眼中,這其實是個好訊息,但是,就你這種高高在上的表現,的確讓人無名火起。
忍了再忍,呂漢強拿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這個冤家笑道:“謝謝指點,承蒙誇獎,不勝榮幸。”然後,按照端茶送客的規矩,端起了眼前自己的早點——稀粥代表一下。
但是,可能不是茶,也可能那小子根本就沒想走,根本就沒有走的意思,反倒是眯起眼睛,對著呂漢強吩咐道:“看到這個東西,我想了一夜,也有了許多想法,新聞,對,按照你的說法就是新聞,不過新聞就不要老是寫不痛不癢的民間見聞,要針砭時弊,要揭露陰暗。”
此言一出,倒是讓呂漢強神情一震,哈,沒看出來,這小子年紀不大,立刻就看到了新聞的巨大作用,立刻就抓住了新聞最核心的本質,針砭時弊,斧正政府,監督政府,這差點又讓呂漢強懷疑這個小子和自己一樣,是個穿越人,這時候,呂漢強都想說一句毛太祖的名篇以對暗號了。
但接下來的話讓呂漢強不但大失所望,更加怒火中燒。
“比如現在閹黨為禍,你作為一個大明士子,怎麼就能視而不見/?你要用你手中的刀槍,對閹黨展開揭露,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禍國殃民,讓全大明的人起來,一起打倒他們,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呂漢強就一口稀粥噎住了,我躲還來不及,你竟然還鼓動我上刀山?
沒等呂漢強說話,那小子突然道:“我還想起一件事情,這份報紙我也要參股,就算是三成吧。”也不等呂漢強回答,一種神往的道:“但是,我要做主說了算。”
一個斗大的拳頭就閃現在這少年公子的眼前,接著就是一陣鐃鈸的亂響。
“搶我產業?我打你舅子。”呂漢強怒了,呂漢強已經絕對遵循嬸子的不可忍教育,對這個無恥的傢伙揮出了老拳。
一個老拳,立刻讓那弱不禁風的小子栽倒在地,然後,呂漢強在上去一腳補充,嘴裡還罵罵咧咧道:“我打死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知道不知道大明律法,強奪他人產業當抄沒你家全部家產?知道不知道大明律,仗勢欺人,當發配千里,知道不知道,大明律,對人指手畫腳要剁了你的手指頭?(這條真沒有),知道不知道,智慧財產權,知道不知道物權法。”真的氣糊塗了,就連後世的東西呂漢強都順嘴喊了出來。
那個被打倒在地,連連呼喊的小子這時候抗辯道“啊呀,誒呀,沒聽說有什麼物權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