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呂漢強和王大壯喝的酒酣耳熱的時候,還是看到了不和諧的一面,一個小兵,就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只能不時地接過兄弟們遞過去的牛肉吃上幾口,然後呻吟著躺倒。
“怎麼啦?難道這位兄弟病啦?”呂漢強打著酒嗝問那王大壯,也就是這個洞的頭目。
王大壯抹了下鬍子上的殘酒,回頭看了看那個小兵,放下酒碗長嘆一聲道:“病沒有,倒是傷了。”
“怎麼回事?”當兵的負傷也屬尋常,不過在這樣的當兵環境裡還能負傷,卻讓呂漢強感覺好奇,就小口喝著酒問道。
“唉,也是這孩子命苦,前天傍晚接班的時候,我們在城門例行檢查,結果一個小小士紳子弟縱馬飛奔,一下撞倒了我這兄弟,那馬踩斷了他小腿。”王大壯喝口酒,長嘆一聲。
“告他去,難道順天府就不管嗎?”陳亮一怒怒吼道。西北漢子就是這樣憨直,最受不得氣。
呂漢強也是來了興趣,不過是一個小小士紳的子弟,踩傷了禁軍,告他一狀也定能贏,卻為什麼落得如此下場?
“告了,但每次狀子遞上去,都被駁回,所以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王大壯無奈的雙手一攤說道,然後低頭喝起了悶酒,自己兄弟有冤屈無數申訴,自己這個做頭目的,最主要是這個做哥哥的也是臉上無光。
“可是包庇?”呂漢強小心的問道,這大明官場已經爛了,小兵的死活在士紳官府裡,已經不再是個人命,包庇卻也是有的。
“包庇也是有的,但不是什麼強橫的人家出面,但我們千總也出了頭還是不行。”王大壯無奈的搖搖頭道。
這卻是為何?呂漢強不得要領了,想想說道:“把你們的狀子拿來我看看。”既然沒有太大的包庇,這裡禁軍千戶,這些軍頭的上司也出了面,那剩下的,就可能出在了其他方面。
呂漢強這一提議,立刻讓王大壯眼前一亮,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在貼身的懷裡拿出皺皺巴巴的狀子恭敬的遞了過來。”兄弟,這是狀子,你給看看。“
呂漢強開啟一看,不由哈哈一笑道:“卻是如此,來來,大哥,我來重新給你寫了狀子,明天你再央求千總出面,這一狀保你打贏官司。”
那老兵聞聽大喜過望,但還是不太相信的追問了一句:“真的?先生可別誆騙我。”
呂漢強借著酒勁,拿起一個碳條,就在一張紙上刷刷幾筆,然後丟給那個老兵道:“且拿去,都是生死兄弟,打不贏官司,我請你吃一輩子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