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兌風潮已經平安過去,其他地方急報上來的訊息很好,擠兌沒有在其他地方出現,這讓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既然這事情就這麼平安的過去了,呂漢強的報復也就開始了。呂漢強一直遵循的是,你咬了我一口,我當場一定要連肉帶血的咬回去,最嗤之以鼻的就是沒骨氣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屁話,他認為,那就是為自己不敢報仇找的藉口。
事情平息的當晚,五城兵馬司南指揮使司的衙門二堂,一溜的太師椅上,居中本該是指揮使的大椅上,隨便的坐著呂漢強,本該是主人的劉濤就好像是個下人一樣,挨著個的給一字排開的小胖子國公,陳亮,高旭,王方,還有許傑端茶倒水,殷勤的簡直讓其他幾個人受不了。
小胖子倒是根本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在自己門下出來的劉濤,要是不是加入孤臣黨,他認為其他人坐在這個位置上更合適。
呂漢強倒是每次接過劉濤的茶水的時候,依舊保持他謙和的微笑,這讓劉濤簡直就是受寵若驚到了極致。
劉濤是武將出身,他的思想還存在於武將卑微的心態裡,但他更存著武人那種愛憎分明的本性。
在他看來,呂漢強不管是高位還是布衣,對他都是有著天大的恩情,既然有恩與自己,就必須要自己全心報答,這就和當初呂漢強成為布衣之後,一些文臣的孤臣們就開始尋找風向,首鼠兩端不一樣,劉濤雖然自己感覺卑微,但他的心是仗義的,說實話,即便呂漢強獲罪下獄,劉濤都能丟卻家室陪著呂漢強,這就是一個人的本心。
“這天氣啊,真的還是,哈哈。”不理跪在面前一溜捆的跟個粽子似的潑皮,呂漢強就笑著和小胖子國公說。
小胖子國公就接過話頭:“說的是嗎,這屋子啊,姐夫你說我那未來的外甥,哈哈。”
陳亮就大吼一聲:“高旭你個混蛋,上次在草原,我們比拼殺人,說好的一個女子頂三個青壯,結果你我不說了。”
高旭就大腿一拍:“我就說青樓的那個小紅好,結果你非說那魏老香醬菜好,我就呵呵了。”
劉濤當時接過話來:“什麼魏老香啊,那是涮羊肉,我說,還是東街鐵匠打的傢俱才是真的好,嘻嘻。”
小胖子就一腳上去:“王方,你個死人,就知道站在姐夫身後,你就不能晚上咱們**怎麼樣?我可認識個新兔子。”
王方就面無表情的對許傑道:“先生大才,不知道尿泥的手藝如何?”
許傑就搖著他的扇子:“小花下的狗崽應該有兩個了,我準備要一個家裡燉著吃。”
王侍郎和刑部的那個傢伙正在猜拳,一五一十的,順天府的那個傢伙就眯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的開始談論明天參誰。
正亂的時候,二堂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你們有點正經的嗎?你們是在審問我們呢,嚴肅點行不?”
這樣的場景,簡直讓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中央的外號蒼龍的潑皮鬱悶致死,自己都跪在這裡兩個時辰了,自己已經想好了無數說辭,做好了英雄那種寧死不屈的準備,結果這些人就那麼雲山霧罩的瞎說,怎麼就不審問自己呢?
“趕緊審問,然後咱們爺們還要回家喝酒呢。”這不得不提醒提醒,這實在是太讓人心煩啦,心煩的都想立刻自殺。
結果劉濤端著茶壺給呂漢強倒上,回身噓了一下:“閉嘴,沒看諸位大人說正事呢嗎?”然後對著王侍郎笑嘻嘻的道:“您老房前的柳樹該下崽了吧。”
王侍郎就和一臉死人樣的御史笑著道:“貓還是貓啊,怎麼吃也沒有地瓜的味道,你說,這是怎麼樣一個木匠的手藝?”
“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這麼折磨我們了,您幾位大佬四九城打聽打聽,我們好歹是一個個響噹噹的漢子,您就說點正經的吧,開始審訊吧。”這時候,一個已經徹底放棄做好英雄的傢伙就痛哭流涕的哀求。
這太折磨人了,這簡直讓人崩潰了。
跪在地上一溜十個傢伙一起哀求:“要不就審問吧,要不就殺了我們吧,要不你給我根繩子我們上吊吧,我們實在是受不了啦。”
這時候,劉濤招招手,三個長相猥瑣的傢伙悄無聲息的進來,跪在地上給——不知道該給誰磕頭,因為坐在主位的是一個布衣,而自己的主官卻成為端茶送水的,還當的無限勤勉。
磕頭之後,就自己介紹:‘小的甲六號,是修腳的。’
這一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呂漢強施施然放下茶水:“手藝如何?”
這個甲六號就看了眼跪在自己身邊綁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