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這個讓她時常忘記,又經常想起的地方。
與竹豆只是相處了短短一段時間,並未好得如姐妹那般。那日殺入木婉寧的院落,也只是一時義憤。在軍中的日子裡,大部分時間根本早已不記得要去尋她的家人,只有閒暇之餘,才會突然想起。
尋找竹豆的家人只是一件該去做而一直沒有做的事,如此便能放下當日的承諾。
可是,這個承諾再也沒有實現的一天。
不,鍾珍突然想起來,她其實有兩個承諾。尋找竹豆的家人,然後殺死她的仇人。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人也要慢慢殺。
十幾個珍寶袋,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法寶,低階到高等的,著實不少。鍾珍挑挑揀揀,留下十來樣覺得能用品質湊合的法寶,剩下打算全部全賣了換取靈晶。
如今的湘城,就好似隨便給人擺地攤的大坊市,鋪子極少。到處都是一些遮遮掩掩前來買賣贓物的修行者,兩國人都有,誰也不嫌棄誰。
連珍品閣這種開遍寧國與蒙國的老牌的店鋪,都已經關張。正經生意根本沒辦法做,打架鬧事的人實在太多,又不能天天找個煉魂期的前輩守著。
至於珍品閣是否也四處擺了無數個小攤收購法寶,然後拿到別處去銷贓,那就不為人知了。
如今的世道已經混亂不看,好似再也回不去最初表面上的平靜,人人都好似發了瘋一樣,人命如草,殺人成風。
就好比朱老爺說的,平靜太久,必定會有大亂。
兩國小打小鬧已經有上千年了,在那之前卻是打得十分兇殘,據說比如今還要厲害。
在更加遠久的年代,簡直就是烽煙四起,當時並非只有兩個國家,足足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國。有些極其小的國家,依靠天險,有個煉身老祖,佔了幾個山頭,便自立為王。
打到後來,便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兩國並立。
曾經的不少小國,倒是很爽快地投降,有的建立門派,有的乾脆就以大家族自居。
就這麼平靜一些日子,打一陣的仗,死一些人,然後再平靜一段時間。
國與國,人與人,一直就是這麼慢慢延續著。
打爛的法寶多,但是死的人更多,活著的那些人誰手裡沒至少七八個收繳來的袋子。從前三四百靈晶一個的二手的舊珍寶袋,如今便宜得要死,五十個靈晶,大半新的袋子還有人嫌貴。
鍾珍足足擁有十幾二十個珍寶袋,靴子裡都塞滿了,懷中也揣著數個,裙子下襬裡面綁在腿上的,自然也少不了。
這些珍寶袋中裝著一堆爛法寶。
她只有一個想法,不管是什麼價錢,能換取靈晶就成。正如她從前,無論畫了一幅多得意的丹青美圖,擱在手上就是浪費,只有賣出去才有價值。
即使是坐在坊市地攤上賣法寶,鍾珍連價錢都不願意講,沉著一張臉,誰願意買就賣給人。
足足擺了大半月的地攤,才將能賣的都賣了,手裡留了兩個容量比較大的珍寶袋,其他那些小的不拘什麼價格,只要有人買就立刻賣。(未完待續。)
第一九零章 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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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戴著面具,隱藏了三層的修為,有些仗著修為高的修行者毫不客氣,想半買半搶,鍾珍心中煩悶之極,無一不是報以老拳將人打得奄奄一息。
痛揍了人之後,彷彿出了一口氣似的,就好象對著木離愁的臉踩了幾腳一樣。實在是東躲西藏的日子過得太久了,總覺得也想如這些不講理的人一樣,見到誰不順眼,便一刀殺了。
這個世道真的便是如此眼前所見:弱肉強食嗎?
坐在地攤前,她一直在思索這這個問題,卻是完全想不清楚。不公平的事從小到大見得太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弱者的日子永遠都是過得膽顫心驚,走路都要順著牆角,生怕撞見權貴或者是修行者。
雲芝縣是如此,暗墓門是一樣,去了名門正派的花間閣,卻是更加不堪。
看著滿目瘡痍的湘城,房屋倒塌變成瓦礫,曾經的酒樓綢緞莊見不到半個。沒有半個凡俗之人,全部都是一身殺氣的修行者,成群結隊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這就是所謂修行?
修個屁的行,個個都覺得高人一等,將凡俗人當牲口一樣,其實這些修行者才是真正的牲口不如。鍾珍在心中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