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髮亮的頭髮,足足有幾尺長,隨風舞動,看著還挺美。
這隻白色的鳥很是機靈,一副謀定而後動的架勢,躲在其它鳥的後方,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鍾珍。
“這隻鳥長得還真古怪!”她不由得犯嘀咕。
管它是什麼鳥,只要守著慧言的身體不被它咬了就行。
於此同時,三隻其他的妖獸大鳥彷彿是約好了似的,一起朝鐘珍上中下三路一起襲擊。她的匕首對付一隻鳥,雙手指揮著兩柄飛劍,並沒有太在意。
殺到這個地步,頭皮都是麻的,比起曾經在馴獸宗兩年偷的變異獸雖然要殺一些,卻也少不了太多了。
長時間的魂魄疲勞以及讓鍾珍幾乎恍惚了,她已經將舌尖咬了好幾次,強行打起精神,口中一股血腥味讓人很是不舒服。
白色的蟬翼鳥果然狡猾,見前方有三隻其它的鳥正在襲擊,它翅膀即刻迴旋,瞬間繞到鍾珍的身後,猛地收住勢頭,掉轉身子朝她撲過去。
慧言掛在身前。鍾珍絲毫沒有猶豫,首先得解決了身前的三隻鳥,才能騰得出手對付後面的白鳥。
反正身體對於外界的所有的妖獸形同無物。就算被白鳥穿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以為意,等著白鳥穿過她身體的那一剎那將它滅了。
電光火石之間,鍾珍猛地意會過來,飆出一身冷汗大叫一聲,“遭了!”
白鳥的目的不是慧言,而是她。
此鳥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在看。這不合常理。所有的妖獸,沒有任何一隻能瞧見她,全部都直勾勾流著口水看著慧言和尚。
然而此時已經太遲。撲到鍾珍背後的白鳥,整個鳥身竟然與鍾珍的身體融合到一起。
她的腦子頓時有一剎那的空白,緊跟著就是無法忍耐的巨痛,不同與被打斷了腿或者被其他修行者捅了一劍。這種痛帶著無限的陰冷。好似整個人都埋在大雪山的冰層裡,被數萬只螞蟻一點一點的咬。
魂魄竟然被鳥在啃咬!
她急忙內視丹田,彩色的魂魄團旁邊出現一個白色大團子,彷彿張開了一張大口,一點一點的在吞噬她的魂魄。
那麼就對咬,看誰厲害!鍾珍心中一陣發狠,使出神力,整個七彩魂魄團猛地撲到白鳥的身上。
真是前有狼。後又虎,不斷有妖獸鳥撲過來。雖然比先前少了十之**,但是不加制止,慧言會被吃了。
她忍著痛,渾身哆嗦冒著冷汗,無法使用魂魄之息判斷這些妖獸鳥的來勢,只能以雙眼與耳朵。可是實在是太痛,沒過多久她的眼睛都開始泛花,耳朵裡傳來陣陣嗚嗚的鳴叫聲,什麼都聽不見。
對敵之時,六識全部無法使用,這簡直就是災難。
鍾珍無法可想,一隻手將慧言的身體拉到懷中,不敢將他繼續吊在禪杖上打晃,另外一隻手如瘋子一樣揮舞著長劍防禦。
不管是鳥還是人,魂魄都是存於腦部的識海之中虛無的空間裡,因此只要將頭給攪爛了,魂魄便自然消散。然而不能聽不能看如同瞎子和聾子的鐘珍,哪裡曉得鳥腦袋在什麼地方。
她唯有不斷地舞動長劍,瞎貓撞死老鼠似的企圖能夠劈到鳥腦袋上。
魂魄與白鳥搏鬥,連匕首都無法指揮,讓她痛苦無比,手裡只有一隻長劍可以使用。
但是五六階,甚至七階的鳥,速度是何等的快,嘴和爪子是何等的鋒利。鍾珍揮舞得再快,也總是有那麼一絲漏洞,懷中和尚的身體滲出血來。幸好僧袍還能防禦,不然有可能已經腸穿肚爛。
只要護著頭部和胸等要害地方就好,就算整條腿給扯掉了,金丹修士也死不了,鍾珍只有這個念頭。
如果以後能夠進階元嬰期,一切的斷肢全都可以重新長出來。
丁師兄,我欠你的一定要還,不管怎樣也要保住你的命!
鍾珍將嘴唇已經咬得出血,全身痛得如同篩糠似的抖動,一手卻還是穩穩地抓著慧言讓他不至於掉落,另外一隻手裡的劍靈力四溢,徹底不顧節省體內的靈力。
騰不出手裡吸收靈晶,如果靈力耗光,那麼就消耗魂魄來戰!她對自己說道。
時間彷彿凝固,是一生,還是一瞬,在如此高強度的痛中,一切無法計算。
白鳥的魂魄比她的魂魄團竟然要大,然而禽獸畢竟是禽獸,再像個人,只知道一口一口地咬。
神力在高速運轉,鍾珍很快佔了上風,將白色魂魄吸收了幾乎七成。而她也不再如先前那麼痛了,危機眼看就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