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城的人是不可能還活著的,大家心知肚明。
李永安轉過頭對苦茶說道:“大師,我們能逃離這裡嗎?”
眼中帶著悲傷和極力求生存的渴望。
李永安從小在潛陽城長大,今年才九歲,煉氣一層的修為。根本就不知道大禪師和大師的區別,雖然明白這位和尚肯定不簡單,但是對苦茶大禪師的名聲並不瞭解。
自從潛陽城遭受魔的襲擊,一家人都死得乾乾淨淨。要不是爹爹將一張隱藏氣息元神的保命隱身符激發,順手拍到他身上,他也跟著大家一起死了。
李永安的修煉天資在小家族中是最好的,三靈根,因此為了讓他活下去,將最好的東西給他用了。只求能將李家的血脈延續下去。
由築基前輩們幫忙,大夥兒都到了南鳳城,凡人們都送了去那些凡俗人居住的地帶。只是築基前輩們擔心還有後續的危險,帶著他們的族人都走了,剩下來的都是一些如他一樣的煉氣修士。
小地方來的人,就算全部家資帶在身上,也沒多少靈石,都居住在南鳳城較為便宜的地段。大部分人在從前都彼此認識,一路逃難更是熟悉起來,形同一家人。
兩百來人,最後只剩下這三十多人,全因為長生樓追殺的緣故。
絕望痛苦將大家最後的希望慢慢在抽走,出城是死,留下來也是死。李永安見天手沾鍋底抹得一臉黑,苦苦守在傳送陣附近,希望那位妖修前輩能前來。
就算他活不了,也盼望前輩能給大家報仇。
今天終於給他等到了。
不過此刻這孩子也明白過來,他們這三十來人沒死,其實是長生樓為了引妖修前輩上鉤。
九歲的孩子,心中有恨也有明悟後的平靜,他忽然明白這世上除了吃人的魔,其實還有吃人的人。
一切並非那麼黑白分明。
然而,有壞人自然也有好人,比如說這位面帶慈悲之色的大師,還有那位妖修前輩姐姐。
苦茶大禪師並非任何時候都帶著一臉慈悲,此刻卻是顯得很嚴肅,他轉頭對鍾珍傳音,“先離開這裡,將他們安置在枯木禪寺,其他容後再說。”
他怕鍾珍不管不顧在此地尋仇。
鍾珍沒有苦茶想的那麼衝動,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希望能夠謀定而後動。報仇這種事,什麼時候不行,非拉著一堆老弱婦孺一快兒麼。
“嗯,帶著他們的確束手束腳。”她點點頭。
枯木禪寺等同中天州的爛柯寺,都是一等一的佛修大門派。佛老那種人不是哪裡都有的,大部分和尚們還是慈悲為懷的。
問題是走傳送陣還是往城外走,這麼多人帶著極其不方便,容易遭受埋伏反而受制於人。
傳送陣很花錢的。。。。。。
鍾珍只考慮了一息就傳音道:“禪師,我們直接走傳送陣。”
進入傳送大廳,鍾珍塞了個儲物袋到苦茶手裡,“靈石在裡面了,我先帶著一批人走,破城兄帶第二批,禪師押後。”
傳送陣一次並不能太多人使用,十來人已經是極限。並且每次使用除了要繳納使用的費用,啟動也需要大量的靈石。如果苦茶大禪師不在這裡,她肯定會直接將管理傳送陣那名金丹修士的儲物袋給搶了,然後將人家轟走。
不過使用的費用就不用付了,趁著苦茶不注意,鍾珍給守陣的金丹初期修士傳了個音,順道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她進入南鳳城就有人盯著,與守傳送陣的人肯定脫不開關聯,這金丹修士不是探子才見鬼了。
苦茶沒留意鍾珍搗鬼,他此刻正在琢磨長生樓的事。
惡名昭著的長生樓非常之神秘,據說背後有好幾個化神老祖撐腰,大批的邪修為其辦事。
他們向來拿錢辦事,不管是誰,只要出得起靈石,天皇老子也能殺。只是這組織既沒有山門,也沒有上下級別的約束,其實管理非常鬆散,只有在某些大修仙城的黑市才有聯絡點。
正因為管理鬆散,誰都可能是長生樓的人,所以非常不好剿滅,也沒有人敢惹,生怕被滅族滅門派。
純陽老祖是僱用了長生樓,亦或他本人就是長生樓的幕後之人?
苦茶沒有想太久便抬起頭來,見鍾珍一副很有主意的模樣,已經將所有人分成了三撥。
“禪師,我先走了,咱們在下個修仙城見。”
似乎海祖吩咐你要聽我的話吧,苦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