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估計也是一塊無人願意去的荒山。
這道理大家都知道。
要麼依附到其他的門派,幫人做打手拿供奉。
要麼做散修,去那些散修雲集,但是得花錢住宿。
大家如今雖然不缺靈石,不過別看物價不貴,那是因為都是些基礎玉簡等物,稍微好些的東西價格卻不便宜。
鍾珍悶悶地講道:“我想回去,答應了爺爺要回家。”
她怕有一天下界也碎了,從此又是天人兩隔。
可是回家的路哪裡找得到,除非找到派遣聖母與邊荒老祖的“上仙”。即便找到了,對方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無異與虎謀皮。
大家都刻意地並未提起“下界”。
下界極有可能是誰的空間法寶,而且極有可能屬於那位“上仙”。
朱子陵的空間碎得那麼徹底,樹木花草,那座高山和小瀑布,統統碎掉,落入虛空深淵之中。
光是想想下界那麼多人,就覺得渾身發冷。最主要還有苦茶大禪師所言的“末世星相”,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卻是很難講。
鍾珍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愁苦,她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大罵,“這些該死的修仙者,因一己之私,卻要讓那麼多人死於非命。混帳,混帳!”
歐冶老祖煉製了乾坤鏡和乾坤山河圖,這筆賬誰也不知道該怎麼算。死一個人,活千萬人,到底是對還是錯,無法去評論。
被“犧牲”的人沒有選擇,也無力選擇。
並且歐冶老祖本人也身死道消,更加讓人無法去評判。
黑白對錯,往往不是一句話能講得清楚的,即使連苦茶大禪師也只留下一聲長嘆。鍾珍自問不如苦茶更能明白人間種種的得與失,因此當個詭異之極的故事來聽。
然而外界這些修士們,卻是毫無道理的挖靈脈奪山河,打造自己的後花園。
所謂一將功成白骨枯,強大的仙人踩在無數的白骨上,走到巔峰。
………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朱子陵與獨孤破城均看著鍾珍,帶著相同的悲哀。
兩人曾經都是上位者,自然懂得其中的道道。
修仙者並不是仙,都是人。
因為是人,所以有私心,有貪慾,踩著一切能踩的人,枯骨黃土埋,堆積成山,這座山上有無數人在拼命往上爬。
“珍寶,我們盡人事聽天命。”朱子陵道。
獨孤破城點頭,“我們還太弱,往後總是有辦法的。”
李懷虛忽然說道:“這個浮島叫做‘小儀島’對不對?我也不挑什麼地方了,不管是遣人來還是自己親自來,我過個上百年會給大家留個信。大家都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外界如此之大,失散了可能尋不到。”
鍾珍錯愕,“杏花你。。。。。。你要與我們分道揚鑣?”
李懷虛不大喜歡端端正正地坐著,仰面躺到地上,臉上帶著一絲悠然自得的笑容。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這一生是個浪蕩子,不願意承擔太多的責任。不管是女人的深情,還是門派的枷鎖,走到哪裡就是哪裡。活著,為了我自己,死了,也只是一條命。”
“我欠大家一條命,如果有需要我的時候,發傳音符給我。倘若路程太遠傳音符發不出去,便在這間客棧留個信。”
“鍾珍,你雖然算是我的傳人,不過做師父的總不能每天跟著你後面,你也不需要跟在我的身後。學藝有成,就得海闊天空自己去闖蕩。”
傳人之說,鬼使神差罷了,不過是一時巧合。鍾珍心想,我從未想過跟在你的身後,你實在想太多了。
她抿著嘴笑而不語,雖然略有傷感,但是一想到李懷虛捅漏子的本事比她還高強,頓時徹底不打算挽留。
獨孤破城卻在想,聽鍾珍說李懷虛比朱子陵還能騙人,這人在身邊真讓人提心吊膽,還不如大家好聚好散。
萬一以後他再使個什麼古怪的手段,化神期的雷劫也讓他擋,真是一百條命也擋不住。和兄弟同生共死,但是李懷虛算不上是兄弟。
朱子陵一臉蒼白,咳嗽了兩聲,面上湧起不正常的紅潮,彷彿馬上就要死過去了。
打量了三人一番,李懷虛見大家都沒什麼表示,也不大介意。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不用分行李了,乾坤鏡的小空間裡還留著不少東西,不過我將靈石都拿了,算是我幫你殺人的酬勞。殺了兩個化神老祖,這點酬勞想必不算多。”
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