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竟然還活著,那名小妖修也算是非常命大了。”
他根本不覺得一個七階妖修能逃過師父的怒火。
轟隆隆地聲響與漫天飛舞的碎石,聲勢浩大之極,胡飛策忙將神識分出一縷追了過去,不料神識竟然進入陰氣濃密之處不能再前進,被阻隔在外瞧不真切。
元嬰修士的神識甚為強大,幾乎可以代替雙眼,此時卻是一籌莫展。
他看不見,但是不代表人家瞧不清楚。胡飛策想起慕青松那股幾乎媲美化神修士的元神威壓,便開口問道:“你看得清楚那邊的戰況麼?”
慕青松的元神比他厲害得不止一星半點,自從上次一戰,他便明白了。
“嗯,鍾道友命在旦夕,老祖似乎有些不妥。你不必前往,陰氣甚重,你承受不住。”
“那你為何不前去相助我師父。”胡飛策問完這句話卻覺得似乎不對勁,化神老祖何須人相助。真要去了,說不定還會被師父遷怒,事後說不定會倒黴得很。
慕青松又長嘆一聲,並沒有回答胡飛策的問題。他去了到底是相助誰還是兩說。
不過看慕青松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胡飛策有些惱怒,口不擇言地講道:“慕青松,你不喜歡步青蘿那樣的女子。難道對那名妖修有意?她殺了柳雲蟬,奪了她的命魂法寶乾坤山河圖,先前恐怕也斬殺了王路辰。萬一師父真叫她給殺了,這對門派來講,可是極大的損失。”
聞言慕青松很是不耐,為何人人都要為這個該死的柳雲蟬報仇。
“難道柳雲蟬不該死嗎,倘若她不是我蒼穹劍宗的弟子。她早死在我的劍下了。乾坤山河圖固然是一樣強大的法寶,卻不是用來殺死半個城的人。”
他曾目睹柳雲蟬祭出一座山,將半個城的人都壓死。
那般的慘況。讓慕青松幾乎捏斷了自己的手指。
胡飛策默然,雖然他也偶爾有誤傷無辜之人,卻不會那般毫無顧忌,將人命徹底當草芥。柳雲蟬幼時雖然有些刁蠻。性子卻不至於那邊殘忍。竟然越大越可怕。
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就只能問元悟老祖了。師父的心思,誰又真的看得清楚。
幾座大山被崩裂,如此驚天動地,原先那些追著的人也都聚集到慕青松與胡飛策附近。有元悟那一派系的人,也有齊炎騰衝之袁志等與鍾珍交好的幾個金丹修士。
人太多,胡飛策與慕青松不再交談,便是旁人問起戰況。兩人也不予答覆。
正如慕青松所言,鍾珍此刻正是強弩之末。她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藥,一整葫蘆的靈酒已經喝光,渾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皮肉都翻卷了。
化神老祖果然極其難對付,身上還有七八個珍寶袋的陰土,乾坤山河圖裡的山倒是還有許多,卻對此人沒有太大的用處。
元悟老祖也不是鋼鐵打的,他只要是個人,就會被陰氣所侵蝕,只是效用不如王路辰那般明顯。
雙目通紅,眉頭緊鎖,元悟一會兒瘋狂一會兒卻有馬上恢復清醒,此時他早不是在以虛空劍劈砍,乃是一柄真正的巨劍。
在煙塵瀰漫的碎石中鍾珍穿插其間,兩次試圖靠近,企圖再次扎穿他的識海。
可惜這人即使瘋狂,也彷彿有警覺似的,總能夠及時避開。鍾珍所不知道的是,從煉氣期開始,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元悟老祖,對於無形無影的殺意極其靈敏。
化神期與七階妖獸的對決,只需要一招,便是碎屍萬段的結果,但是她已經撐了兩招。這是一匹跛足孤狼與驚天巨蛟的交戰,兩方的實力徹底沒有可戰的餘地。鍾珍依靠著陰土和魔氣催動的尖利叫聲,強行打斷了兩次對方的攻擊,讓他無法凝聚大量的靈氣,劍招使出大打折扣。
眼前的局勢只有死拼一途,鍾珍徹底明白她不可能逃得掉。一旦脫離眼前的戰團,元悟老祖只要離開這片陰氣瀰漫的天空,很可能會徹底恢復清醒。
兩人修為相差實在太遠,論及速度,即使將翅膀給扇得斷裂了,她也萬萬及不上此人。況且翅膀上的傷勢很嚴重,速度必定打折扣。
鍾珍心中在猶豫,她猶豫是否要取出乾坤鏡,困住元悟。這是最後的保命絕招。
此鏡被元嬰初期的王聰臨死一擊,弄裂了一道細小的縫隙。王聰哪裡能與元悟相比,弱了百倍都不止。乾坤鏡萬萬經不起此人垂死全力攻擊。
鏡子裡有那麼多人,還有也許在虛空中還活著的獨孤破城。
是別人死,還是她死?鍾珍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會面對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