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夏芒拎起自己的行禮,已經走出了房間。
去哪,她沒想,這樣的放縱卻是頭一次。迅速地找到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子的時候,夏芒心裡雖然依舊堵塞難開,可是當車子行駛起來,在略顯空曠的大街上呼嘯而過時,她卻隱隱地生出一些快感。
無論如何,這樣不管不顧的行為,對於夏芒來說,總是是人生中的頭一次。什麼都可以不理,不回頭,不去想得失,不去管何景遲,甚至不去管自己,深深地吸進一大口氣之後,她驟然覺得找回了一些快樂。其實,在乎的那樣多,想的那樣多之後,又怎樣,生活永遠都會在某個不知道的時刻,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狂奔起來,讓你措手不及。與其如此,何不乾脆就信馬由韁就是了,沒有軌道,反倒沒有脫軌的困擾。
何景遲跟張曉軍一直到深夜還沒有找到夏芒之後,無可奈何地找到夏芒的房間敲了門,睡眼惺忪的小姑娘開了門,見到張曉軍和另一個滿面焦急卻依舊英偉不凡的男子時,臉上率先湧上的倒是一抹羞澀。
“夏姐走了,張先生,她還說看見你跟你說聲對不起。”小女孩兒好奇地看著門口的兩個男人,心裡感嘆,夏芒真的幸福呢,認識和喜歡她的男人,看起來都是這樣的出色。
“她去哪了?”何景遲焦急地問。
“她說家裡有急事。”
“幾點走的?”
“大概是一個多小時以前吧?我不太記得了。”女孩兒抱歉地說,感染了兩個男人的焦急,問道:“夏姐家裡出了什麼急事嗎?”
“沒有,謝謝你了。”強自鎮定的何景遲一拉張曉軍,匆匆跟女孩兒告別。
機場是他們想到的第一個地方,他們以為氣惱的夏芒會想著趕緊回去,但是走遍了整個機場。沒有夏芒的影子,此時也壓根沒有回去的航班。而另外所有的航班,甚至包括出境的航班旅客名單裡也都沒有夏芒。
夏芒的手機一直關機,懷著一點僥倖,何景遲撥了楊思思的電話,午夜時分,難得的是楊思思的聲音還很清醒。
“呦,何大律,深更半夜的想起找我來了?”
“你知道芒芒去哪了麼?”何景遲開門見山道,雖然對楊思思一肚子的火,卻也知道,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
“嘿嘿。”楊思思笑得奸詐,“她去旅遊了啊?沒告訴你麼?”
“我是說現在,她剛才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聽出何景遲語氣裡的著急,楊思思似乎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想了會兒說道:“那個,她去的那個旅行團,張曉軍也在,要不你問問曉軍?”
聽楊思思這麼說,何景遲知道,夏芒是果然沒給她打過電話,咬牙切齒地對著電話說道:“楊思思,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何景遲茫然地看看張曉軍,張曉軍一籌莫展地看著他,兩個男人在機場大廳外抽了一支菸以後,一起嘆了口氣。
“其實何必呢,老何。我能把夏芒怎麼了?你犯得上跟我這麼鬧嗎?你看,把夏芒氣跑了。”張曉軍抱怨。
“你要是收斂著點,我跟你鬧得著嗎?”何景遲聽見張曉軍的抱怨,心裡也有點火。
“我收斂?我收斂了十幾年了啊,你不是知道嗎?你不是說我一直惦記著夏芒嗎?那你就該知道,我都是已經收斂了多久了。”張曉軍撇了撇嘴,自嘲似的說道。
“你現在也惦記不上,芒芒是我的。”何景遲依舊自負地宣佈。
張曉軍一呲牙,“老何,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互相之間一副餘情未了的樣子,那誰逼得你們離婚的啊?老家兒是不可能,一早就樂觀其成,周圍也沒別的干涉阻力啊,你們這場虐戀情深到底是演給誰看?”
“芒芒……嗯,芒芒大約是覺得婚姻束縛住她了吧,其實我也覺得,這麼多年,她現在已經活的越來越沒有自我了,一切的事,都是圍繞著我在轉。我也曾經試圖讓她能為自己活著,能有自己的夢想,找到自己的價值,但是……所以她說想離婚,我猜,她大概也是覺得不能這樣下去,想要找個出口,所以我同意了。畢竟,我們並不可能真的分開的。”此情此景下,何景遲似乎也有些疲憊了,難得地跟張曉軍吐露了心聲。
張曉軍聽完,卻是一臉不屑的表情,“老何,你聽你說這話。你還覺得自己特高尚、特偉大,特成全夏芒呢是吧?其實呢?你內心深處,夏芒對於你,根本還是翻不出如來佛五指山的孫猴子。你冠冕彈簧地說,讓她能找到自己的夢想,能活出自己的滋味來。其實呢?你處處干涉,處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