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攪了……快回去吧,我跟彭少在這盯著就得,你們……趕緊新婚之夜去。”
夏芒被楊思思說得一窘,一時也沒法開口解釋還沒領證的事,何景遲卻只是呵呵地笑。不過最後擰不過楊思思跟彭展,他們也只好先走了。
折騰了一天,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出了醫院,夏芒才覺得飢腸轆轆,想起一天竟然是隻在去民政局前吃了早飯。想必何景遲比她還忙碌的樣子,一定也是沒吃東西。
“去吃點東西?還是我回去做點?不過這會兒太晚了,做的話也許很多東西都買不到了。”夏芒問,她跟何景遲在一起很少在外邊吃東西,何景遲在吃上挺講究,難得能有哪家餐館讓他滿意。
“芒芒,你不會一天沒吃飯吧?”何景遲聽了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語氣十分不滿。
“你吃了?”夏芒問他。
“倒是也沒吃……”何景遲說,“可是我胃沒毛病啊?餓一頓兩頓的怕什麼,你呢?胃不舒服了吧?”
夏芒趕緊搖頭,何景遲一邊開車找餐廳,一邊抱怨道:“芒芒,你在咖啡廳那邊,守著廚房,怎麼著不能隨便先吃點東西?就這麼餓著自己嗎?有時候也難怪媽拿你當孩子,你是真不會照顧自己。”
夏芒原本今天除了緊張和恐慌之外,另一種情緒就是就深覺自卑,豪情萬丈的創業夢想,隨著食物中毒事件和後來什麼忙也幫不上的尷尬,正在從身體裡一點點抽離開,何景遲這樣一說,就更是灰心了起來。心裡只是暗暗自責著,自己到底要笨到怎樣的地步呢,做什麼也做不好便罷了,還這麼會給人添麻煩,還總讓別人替自己操心……
看夏芒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何景遲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讓夏芒不高興了,又趕緊道歉道:“我錯了,芒芒,今天的計劃全被打亂了,我……情緒不對,胡說呢,你別理我。”
夏芒搖搖頭,伸手拍了拍何景遲的手,故意岔開話題安撫道:“我沒不高興,今天一天都多虧了你呢,我就是在想食品檢驗報告的事,如果檢驗出來是蛋糕店那邊的問題,咱們是不是也應該讓他們賠償?”
“那是必須的!”何景遲說起專業的問題,立即嚴肅了起來:“如果確認責任的話,他們還必須承擔咱們咖啡廳的名譽損失賠償。”
夏芒點點頭,何景遲看依舊她很頹喪的樣子,開口鼓勵道:“芒芒,你效率也夠高的,今天我也沒顧上這邊的事,你現在已經都解決好了嗎?問題食品已經送相關部門檢驗了?”
“是,我也只能做做這些了……”
“什麼叫只能?咱們都是新介入這一行,遇到突發問題,能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地解決,就很好了。”
夏芒對何景遲勉強笑笑,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兩個人都是累了,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何景遲送夏芒到家後,遲疑道:“我今天就住這邊吧,明天一早咱們一起處理事情也方便。”
夏芒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只不過他們兩個人從骨子裡就都是那種傳統而保守的人,之前那樣的要好,可是直到結婚之前也沒躍雷池一步。這會兒,畢竟那張離婚證還沒換成結婚證,所以,到了樓上梳洗完準備睡下的時候,何景遲便是很自覺地抱著被子睡到了沙發上,而夏芒也沒阻止。兩個人道了聲晚安,就這麼睡下了。
睡到半夜,夏芒做了個噩夢。夢裡最後那個還沒脫離危險的食物中毒的客人,忽然停止了呼吸,家屬的哭喊聲連成了一片,她正手足無措地勸著,穿著警服的人忽然出現,說她是瀆職並且過失殺人,一雙冰冷的手銬當即套在了腕子上。
夏芒驚叫了一聲驚醒過來,渾身都是汗。
何景遲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迷迷糊糊地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稍微一清醒過來,趕緊過來摟住夏芒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聽了夏芒聲音顫抖地講著她的夢,何景遲一個勁兒地勸道:“不會有事的,醫院說還沒脫離危險,是一種很謹慎的說法,但其實問題已經不大了。而且,你想啊,真有什麼事,思思就會來電話的不是麼?”
夏芒的頭紮在何景遲的頸窩裡,那麼依賴地靠著他,只是喃喃著:“真不會有事麼?”何景遲深吸口氣,摟著她躺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哄道:“睡吧,芒芒,只是一個噩夢,沒關係的,都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
“唔……”夏芒含含糊糊地應著,在何景遲的懷裡點著頭,唇一下下擦著何景遲的頸窩。
這清淺地觸碰,讓何景遲心裡麻酥酥的,忍不住低頭輕吻了下夏芒的鬢角,那熟悉的,魂牽夢縈的清清爽爽的味道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