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視線望向猶自睡著的龍馬。
輕輕躺回榻榻米上,望著望著,不由自主劃出一道弧度。
龍馬很溫暖,小小的軟軟的,抱起來剛好合適……
像一隻小貓安靜地窩在主人懷裡,放心信任地偎著……
迷迷濛濛中,兒時天真的稚語悄悄浮上心頭。
“我想要一隻小貓,能夠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就好了。”
等南次郎忙完活鬆開手後,抬起頭來才發現他已經又睡去。
他依舊環繞過墨綠髮男孩的肩圈抱著,似是佔有又似是守護,在明暗交替間他嘴角上那抹淡得了無痕跡的笑容溢位無以名之的幸福。
彷彿他懷中所呵護的——是一生的珍寶。
心安,滿足。
晚上8點左右
南次郎目送著兩個歲數加起來也不夠他的男孩離去後,才嘟喃出聲:“龍馬真的可以恢復記憶嗎……?”
情況比自己所想的還要糟糕,真令人擔憂啊……
方才龍馬打網球的動作方式簡直就如初生牛犢,零亂笨拙。
而他所擔憂的人正被少年牽著走到山上。
“當初你們大概就是在這裡特訓的。”
跨過溪水,跳過河流,走過木橋,少年憑著看動畫片時留下的印象對身旁稍落在自己身後的人細說著。
“你們?”
“啊,那時候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所以沒跟你們上山訓練。”回答他的問題後我又繼續接著講解。
直到我沒話可說,他才在沉默中吭聲。
“我不認識這裡。”
“也許天太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們明早再來看一次吧。”
“……”
“接著我再帶你到一處地方……”忽然手被扯了一下,我回頭看見龍馬停了下來。
“不用了,”他搖頭,“我對這裡沒有印象。”
他的聲音陡然上揚幾分,情緒明顯波動。
“就算沒有印象我還是想帶你到一處地方,”我沒有生氣,心平氣和地說,“那處地方離這裡很近,再走幾步路就到了,陪我走走可好?”
“……”最後他點了下頭。
任由少年拉著,龍馬忽然心生懊悔:他不該用那種語氣對幸村前輩說話的,明明幸村前輩這麼努力對自己說以前的事,可是、可是……他真的記不起來!
猶記得剛才那個算是自己父親的大叔錯愕萬分地瞪著自己——彷彿他遺忘了什麼不可原諒的東西那樣滿臉震驚,就連不動聲色的幸村前輩也流露出少有的詫異。
不會打網球就真的讓他們不能接受嗎?只不過是網球而已……
“幸村前輩,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不禁問出口。
“希望,”他回道,“不過我也知道這事急不來的……不要怪自己,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會將自己的記憶都分給你。”
緊了緊牽著的手,接著又說:“現在我就把屬於我的記憶分給你。”
走了一會,龍馬突然問:“……是不是擁有記憶的我才是真正的越前龍馬?”
“是不是我回答是的話你就會想變成越前龍馬?”
“我是越前龍馬嗎?”
“你認為呢?”少年不答反問。(哪有人這樣對待失憶的人啊?)
“……我不覺得我是。”
“我也不認為你是。”
聞言龍馬驚訝地抬起頭,映入一雙帶著暖意與溫柔的瞳眸。
“我認識的越前龍馬,不會像你這麼溫文有禮;我認識的越前龍馬,也不會像你這麼乖巧懂事;我認識的越前龍馬,更不會像你這麼柔順內斂。更重要的是我認識的越前龍馬,他絕對不可能不會打網球!”緩了口氣,少年莞爾,“所以說你覺得自己還是越前龍馬嗎?”
“……好像不是,”聽到最後龍馬也不禁笑出聲,“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不管他是不是越前龍馬,幸村前輩那番話都在明褒他暗貶“越前龍馬”,卻又一語說出他不會打網球的事實,而“越前龍馬”肯定會——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而龍馬也由此對“越前龍馬”有了初步印象——囂張!
“都是在誇你。”看著他的笑顏忍不住揉上他的腦袋,“對我而言,不管是哪個你,哪個越前龍馬,我都會記住。”永遠不會忘。
“所以你不用太介意自己失憶這件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沒有記憶的越前龍馬,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