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咬了一口,臉色倏變,怔在那兒久久沒作聲。
李存孝沒留意,也沒看見,他仍在想。
突然,小翠掛落珠淚兩行,只見她那隻玉手一揚出,飛快地向著自己那顆烏雲臻首拍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兒,李存孝定過神來,倏然驚覺,抬手抓住小翠的皓腕道:“姑娘這是幹什麼?”
小翠淚如雨下,悲聲說道:“李爺,您讓婢子死了吧,婢子不想活了……”
李存孝道:“怎麼回事,姑娘?”
小翠香唇啟動了好幾下,才道:“李爺,婢子把那張‘藏寶圖’給丟了……”
李存孝一怔,道:“怎麼,姑娘,那張‘藏寶圖’丟了?”
“是啊,”小翠哭著說道:“婢子明明是貼著身藏好的,剛才摸了半天沒摸著。您想,讓婢子怎麼回去見姑娘?姑娘甘冒大不韙,好不容易才從老神仙那兒偷出來的,卻讓婢子把它丟了,婢子還能活麼?”
李存孝笑了,道:“我還當姑娘突然遇見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為了‘藏寶圖’。生命無價,一張‘藏寶圖’能值幾何,丟了也就算了。”
小翠叫道:“算了?”
李存孝道:“有道是:‘奇珍異寶,唯有德者方能居之’,也許我的德還不夠,不配居之……”
小翠忙搖頭道:“不,李爺,您這麼說婢子就更不安了,是婢子不小心……”
李存孝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怪誰了……”
小翠道:“不行啊,李爺,那張‘藏寶圖’那麼重要,姑娘甘冒大不韙,好不容易才從老神仙那兒偷了回來。婢子臨來的時候,姑娘還千嚀囑,萬嚀囑,嚀囑婢子一定要把那張‘藏寶圖’交到您手裡,現在……”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李存孝道:“姑娘不必再難過,真丟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姑娘又不是故意丟的……”
小翠道:“婢子知道您不會在乎那張‘藏室圖’,可是……要是它落在什麼邪魔手裡,為了它再掀起血鳳腥雨,婢子的罪孽豈不大了?”
李存孝眉鋒微皺說道:“姑娘可記得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丟的麼?”
小翠想了想,哭著搖頭說道:“婢子實在想不起來了。”
李存孝道:“姑娘在路上時,可曾探手人懷掏過東西?”
小翠說道:“沒有啊,婢子也知道這張‘藏室圖’關係重大,在辭別了姑娘之後,日夜趕路,停都沒敢停。”
李存孝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怎麼會丟呢,不該丟啊。”
小翠發急地道:“婢於也不知道……”
兩眼猛地一睜,道:“對了,婢子曾在半路上歇過一宿,難道‘藏寶圖’是在那時候丟的?”
李存孝道:“姑娘的歇腳處是什麼地方?”
小翠道:“離這兒約莫有百里,婢子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知道是一個小鎮,比這兒略大些……”
李存孝道:“丟東西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自己丟的,一種是讓人偷去的,自己丟的那是掏東西時不小心把丟的東西從懷裡帶了出來;要是讓別人偷去的,就該有跡象,姑娘自己再想想,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小翠道:“婢子沒有掏過東西,吃的乾糧跟用的盤纏,都是裝在驢鞍旁的一隻革囊的,用不著去往懷裡掏什麼……”
李存孝道:“那該是讓人家偷去的,姑娘想想看,事先有什麼警兆,事後有什麼痕跡?”
小翠苦著臉道:“李爺,那張‘藏寶圖’,婢於是貼身藏的,要讓人偷了去,婢子還能不知道麼?”
李存孝一想也是,小翠是“冷月門”人,是令狐瑤鞏的貼身侍婢,一身所學雖不能說是一流,但身手稍微差一點的人也近她身不得,似乎不可能讓人從懷裡掏走了東西還一點兒不知道。
那麼這張“藏寶圖”是怎麼丟的?實有令人費解。
李存孝沉吟之中,忽然一凝目光,問道:“姑娘辭別令狐姑娘之後,在半路上可曾拿出來檢視過?”
小翠道:“沒有啊,那張‘藏寶圖’就裝在這個小巧的軟皮口袋裡,姑娘交給婢子之後,婢子就把它貼身藏在了懷裡,一路上連碰都沒敢碰,婢於也怕它露了面,讓人瞧見……”
李存孝搖搖頭道:“姑娘,這就不對了。”
小翠道:“怎麼不對?”
李存孝道:“照姑娘這麼說,令狐姑娘把那張‘藏寶圖,交給了姑娘,姑娘馬上就把它貼身藏在了懷裡,那麼這件事應該只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