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問問。”
李存孝像沒聽見,接著說道:“我也知道武林中背地裡是怎麼說她,我無意為誰辯護,我這個人一向如此,是就說是,非就說非,據我所知,溫姑娘以往嗜殺是實,但她絕不是一般人口中的那種女子,而是最近性情大變,連那嗜殺的習氣也改了……”
冷凝香“哦”地一聲道:“真的麼?那我倒要額手稱慶了,她為什麼會性情大變,就是因為有你這麼一位鬚眉知已麼?”
李存孝道:“姑娘不必如此,我說的是實情實話,姑娘要信就信,要是不信的話,我也不願勉強!”
“是嘛,”冷凝香道:“溫飛卿她是個怎麼樣的人,本來就跟我無關嘛。”
李存孝道:“這也是實情實話。”
冷凝香道:“你這個人怎麼不知好歹?”
李存孝道:“謝謝姑娘的好意,只是我並不是三歲孩童,溫姑娘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也唯有我最清楚。”
冷凝香道:“那麼,她在外頭的名聲,難道都是無中生有,惡意中傷?”
李存孝道:“只怕姑娘說著了,我敢說確是如此,武林中說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煞星,那是實情實話,不過那也是以前,如今不能這麼說。”
冷凝香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你還要跟她在一起了?”
李存孝道:“事實如此,姑娘。”
冷凝香道:“你不怕人家蜚短流長,把你當成……”
李存孝截口說道:“姑娘,唇舌可以殺人,我深知唇舌的厲害,只是我仰不愧,俯不作,並不在乎人家怎麼說。”
冷凝香道:“好個仰不愧,俯不作,這麼說,你跟溫飛卿之間並沒有什麼。”
李存孝道:“道義之交,我欠過她的活命恩!”
冷凝香呆了一呆道:“你欠過她的活命恩?”
李存孝道:“是的。”
冷凝香道:“怎麼回事?何時何地?”
李存孝道:“這個姑娘就不必管了,反正我欠過她的活命恩就是。”
冷凝香沒說話,凝目良久始道:“她救過你?”
李存孝道:“那當然,要不然,又怎麼能說是活命恩。”
冷凝香道:“據我所知,溫飛卿是從來不救人的,那怕是舉手之勞。”
李存孝道:“事實上,她確是救過我,保住了我一條命。”
冷凝香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有點明白了,我現在也相信溫飛卿的確有所轉變了。”
李存孝道:“那就好。”
冷凝香話鋒忽地轉道:“你跟她一起到江南來是……”
李存孝道:“各人有各人的私事。”
冷凝香道:“侯玉昆他們幾個呢,怎麼沒見跟你在一起?”
李存孝道:“各人有各人的事,我總不能老跟他們在一起。”
冷凝香道:“你有什麼事?”
李存孝道:“一些私事。”
冷凝香道:“聽說你兩個要暢遊‘富春江’去?”
李存孝微微一怔道:“姑娘這是聽誰說的?”
冷凝香道:“溫飛卿自己親口說的。”
李存孝凝望著她,沒說話。
冷凝香道:“你兩個在酒樓上談笑那麼大聲,幾里外都能聽得見。”
李存孝恍然大悟,道:“姑娘當時也在那家酒樓之上。”
第四十章 玉女情重
冷凝香道:“我沒有那麼好的閒情逸致,我剛說過,你兩個談笑聲大,旁若無人,不一定在酒樓上才能聽得見。”
李存孝道:“溫姑娘要到‘金華’去,想順便一遊富春。”
冷凝香道:“你呢,你也要到‘金華’去麼?”
李存孝道:“不錯。”
冷凝香道:“你可知道,‘金華’是‘冷月門’的所在地。”
李存孝道:“我知道。”
冷凝香問道:“你跟她到‘金華’去幹什麼,能說麼?”
這位姑娘也未免太愛管人閒事了。
李存孝心裡想,可是嘴裡沒這麼說出來。
只聽冷凝香道:“也許我問得大多了,這些我都不該問,你也沒有義務非告訴我不可,但容我最後問你一句……”
李存孝道:“姑娘只管問就是。”
冷凝香道:“你是不是中過一種毒,這毒現在仍留在體內,沒有怯除盡淨?”
李存孝心頭一震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