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千面空空’張百巧,仍跟當年一樣的俊逸,連一根鬍子都沒有。”
李存孝呆了一呆,道:“怎麼說,那張遠亭仍跟當年一樣?”
侯玉昆道:“十餘寒暑間,世間事變化極大,白雲蒼狗,滄海桑田,唯獨那張遠亭臉上不過添了幾條皺紋而已,這大概是因為他長於易容,擅於駐顏的關係。”
李存孝腦際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頓時心頭一陣猛跳,當下點頭說道:“聽閣下這麼一說,我也確信那張遠亭未遭毒手,還在人世了……”
侯玉昆笑笑說道:“李存孝也應該相信那姓賈的就是張遠亭了。”
李存孝心念轉動,口中說道;“不會吧,那位姓賈前輩若是張遠亭,他豈有不認識我的道理?”
侯玉昆笑道:“存孝兄不也不認識他麼,再說我又怎麼知道他沒有跟存孝兄這位故人之子暢敘當年?”
此人真是個狡猾多疑,一句話把倖存孝剛才說的全抹煞了。
李存孝本來想辯的,但轉念一想,卻這麼說道:“隨閣下怎麼想了。”
侯玉昆笑道:“我怎麼想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存孝兄該告訴我那姓張的去向了。”
李存孝道:“我說個去向,閣下相信麼?”
侯玉昆道:“這不要緊,我不怕存孝兄施詐,無論哪個方向,我卻預備存孝兄同行,如果不對,到時候咱們再說話不遲。”
李存孝淡然說道:“閣下自信帶得走我麼?”
侯玉昆道:“怎麼不,這信心還是存孝兄剛才你給我的呢,假如存孝兄有把握對付我三個,剛才就不會軟化了,是不?”
李存孝心頭一震,道:“閣下好心智。”
“豈敢,豈敢,”侯玉昆吃吃笑道:“小弟我一向嗜此好此,所以在當世四塊玉之中,論心智,小弟有為最之稱。”
李存孝輕輕一嘆道:“一著受制,全盤俱墨,好吧,我告訴你,那位賈前輩去了江南了。”
侯玉昆目光一轉,道:“江南?真的麼?”
李存孝道:“閣下預備帶我一起去,還有什麼好怕的。”
“說的是,我忘了,”侯玉昆一點頭道:“他是真的去了江南麼?”
李存孝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分手的時候,他是往東去的。”
“往東去的?”
侯玉昆沉吟著道:“他是步行,是乘車,還是騎馬?”
李存孝道:“分手的時候他僱了一輛馬車,走一段路之後他是不是會步行,或者換乘馬匹,這我就不敢說了。”
侯玉昆拇指一揚,道:“存孝兄答話之謹慎令人歎服……”
轉眼望向岑、苗二人道:“溫少卿走了沒有?”
岑東陽很恭謹,微一欠身道:“回公子,未見他出鎮。”
侯玉昆眉鋒一皺道:“敢情他還不死心,那咱們就等會兒再走。”
於是,三男一女四個人就在這矮樹林裡等了起來,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之後,才見以溫少卿為首的那五條人影掠出了小鎮,來著迅雷,去如閃電,轉眼間就沒了影兒。
侯玉昆輕輕吁了口氣,道:“真個有度時如年之感,咱們走吧。”
岑、苗二個當先掠出了矮樹林,四下看了看之後,岑東陽回身哈了腰,叫了一聲:“公子。”
侯玉昆望著李存孝笑著擺手說道:“四下裡平靜異常,存孝兄請吧。”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閣下這兩位朋友倒是難得得很哪。”
侯玉昆笑笑說道;“小弟別無所長,唯獨於心智一途,閱人之道頗有心得,再傑傲難馴,冥頑不化之人,只要跟小弟作一席長談,包管他會貼耳搖尾,乖乖馴服。”
李存孝沒多說什麼,矮身鑽出了矮樹林。
侯玉昆緊跟身後出了樹林,岑東陽衝著他一欠身道:“公子,咱們在那兒走,怎麼個走法?”
侯玉昆道:“從這兒往西里許處,有一座殘破古剎,我在那兒停著放著一輛馬車,咱們先到那兒取車去。”
岑東陽答應一聲,攜同苗芳香當先騰掠而去。
侯玉昆跟李存孝隨後起步,卻始終保持個幾十丈的距離,行走間,侯玉昆遙遙指著岑、苗二人的背影笑道:“存孝兄對這‘白骨三煞’知道多少?”
李存孝道:“一無所知。”
侯玉昆笑了笑道:“那也許是存孝兄出道過遲的緣故,‘白骨三煞’是‘白骨門’中的人物,說‘白骨門’其實‘白骨門’也只這三個人,如今更好,只剩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