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璣道:“知道是誰?”冷凝香搖頭說道:“不知道,當年秦前輩護子心切,沒顧得察看,那位老管家也死在找到他之前,沒一個人知道當年行兇的是誰。”
令狐瑤璣道:“有線索麼?妹妹?”
冷凝香搖搖頭說道:“也沒有,那位老管家在那張‘藏寶圖’上畫著個人,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指當年那行兇之人。”
令狐瑤璣道:“那是怎麼樣個人?”
冷凝香道:“一個老婦人,右手六個指頭,大拇指生了一段駢指。”令狐瑤璣皺眉沉吟道:“一個老婦人,右手生有六個指頭,只要有此特徵,該不難找……”突然神情一震,跟著嬌軀機伶一顫,一雙目光落在李存孝身上,美目睜得老大。
冷凝香凝目問道:“怎麼了,姐姐。”令狐瑤璣一震而醒。淡然道:“沒什麼,妹妹。”
轉眼向外,緩緩說道:“天黑了。”
可不是麼,全神貫注談話裡,頃刻不知日影斜,殿外那小天井已然籠罩著低垂的暮靄。
小翠道:“糟了,咱們連個燭火都沒有。”
令狐瑤璣道:“這是什麼時候,還那麼講究,能有這麼個藏身地兒,已經算很不錯了。”
冷凝香道:“今兒晚上有月。”
她沒說錯,沒多久,小天井裡已經灑下了月光,夜色為之盡除,碧空無雲,月色十分皎潔。山上的夜色要比山下來得寧靜,而
且也顯得涼些。
望望令狐瑤璣那一身單薄的衣衫,小翠關切地道:“姑娘,您冷麼?”
令狐瑤璣道:“還好。”
望著冷凝香苦笑一聲道:“以前我可不怕冷,近來身子虛多了,竟有高處不勝寒之感。”
冷凝香道:“我不怕冷,姐姐只要不嫌我這個男裝汗酸味兒就把它披上,多少管點兒用。”說著,她就要脫身上的衣衫。
令狐瑤璣忙抬手一攔,道:“別,妹妹,這怎麼行……”
冷凝香道:怎姐,我身子好好的,不怕冷,姐姐還跟我客氣麼。”
她三不管地脫下來,硬要往令狐瑤璣身上披。
令狐瑤璣還待再推拒,冷凝香忽一凝神,低低說道:“噤聲,姐姐,有人來了。”
令狐瑤璣閉口噤聲,凝神一聽道:“這麼晚了,這是誰……”
小翠雙眉的一揚道:“管他是誰,婢子捎他去。”
擰身就要往外去。
只聽廊外傳來一個清脆說聲:“小翠,還不快出來接接我。”
小翠為之一怔!
冷凝香脫口叫道:“飛卿姐。”
令狐瑤璣道:“不錯,是她,她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她兩個說著話,小翠已一陣風般撲了出去,轉眼間小翠走了進來,一手提著一個包袱,瞧樣子挺重的,她身後跟著正是溫飛卿,一個人兒。
令狐瑤璣跟冷凝香雙雙站起相迎,溫飛卿吁了口氣道:“謝謝天,我總算沒找錯地兒。”
目光往下一凝道:“他怎麼樣了,傷得重麼?”
冷凝香道:“還好,瑤璣姐看過了,內腑只受了點震動,沒傷著,也沒移位。”
溫飛卿神情一鬆道:“那還好,可沒把我急死,讓我先坐會兒。這麼遠的一段路,手裡又提著這麼兩個包袱,累死我了。”
她也沒管髒淨的坐了下去。
令狐瑤璣道:“姐姐,包袱裡什麼?”
溫飛卿倏然一笑道:“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我知道你們匆忙間不會買吃的,也知道你身子不好,特意給你帶幾件衣裳來,連換洗的都有。”
令狐瑤璣好不感動,道:“謝謝姐姐,姐姐真是周到,這時候也只有姐姐這麼關心我了。”
美目一紅,垂下了臻首。
溫飛卿笑著說道:“不該麼,妹妹,別惹樣,你總算如願以償了,該高興才對,別這麼動不動就掉淚。…
令狐瑤璣抬起了頭,尖尖玉指抹了抹臉上的淚漬,道:“姐姐,家裡情形怎麼樣?”
溫飛卿道:“還好,最讓人稱快的是柳玉麟被趕出了‘冷月門;我要不是急著找你們倆,我才不會讓他就這麼走呢,好在以後找他還不算太難。”
冷凝香道:“那麼他那身毒……”
溫飛卿道:“怎麼中的怎麼帶著它走了,以我看他還過不了江。”
小翠道:“他活該,早死了讓人稱心。”
令狐瑤璣道:“奶奶呢?”
溫飛卿遲疑